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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子妃出殡,哀乐阵阵,到了皇陵,正要将棺木送入内,太子妃之嫡幼女萧宁忽然冲出来扑在棺木上大哭,“阿娘,阿娘,不要,我要阿娘,阿娘你快起来看看我,我是宁宁啊,我是宁宁……”
站的最近的萧杞上前扶着她的肩道,“八姐如此,岂不让母亲走的不安宁。”
萧宁一把推开萧杞,指着他骂道,“少在这儿假慈悲,我娘走了,你是不是很高兴,你别得意,就是没了我r娘,你姨娘也成不了太子妃。”
萧宓大急,一把扯过萧宁狠狠瞪她一眼,将她推到胞姐兆佳郡主怀里,对萧杞道,“杞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她是伤心的糊涂了。”
萧杞摇了摇头,道,“五姐放心,八姐气头上的话,我怎么会当真。”
太子妃病入膏肓,临终那一阵,一直嚷嚷是有人要害她,萧宁这是入了耳上了心。
就是他听了也忍不住多思多想,萧宁如此也是人之常情,他并不介怀。
如此,萧宓不再多言,满目哀伤的跟着人流往前走。
太子妃的话,她也上了心,阿娘身体向来好,怎么会突然就一病不起了,是不是有人不想她活,萧宓闭目想了想那些有动机有可能的人,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如温良娣,太子妃一死,她便是女眷中第一人,况太子妃待她向来说不上好。
其他受过太子妃磋磨的姬妾,也可疑。
泰宁公主历来觉太子妃不懂事,给东宫抹黑。
琅琊长公主也不喜太子妃。
另外,还有一个人——皇帝。
萧宓嘴里弥漫着苦涩,她的母亲活的多么失败!
萧宓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虎口一把,不能再想了,细思恐极。
“八姐若是难受,哭出来便是,莫要忍着伤了身体。”
延熹郡王萧柏垂眼看了看萧宓掐的发红的手。
萧宓握拳将手缩进袖子里。
“八姐节哀!
娘娘不会舍得你这般。”
一时之间萧宓鼻头发酸,又见延熹郡王眼中真切的哀伤,泪水不知不觉往下淌。
太子妃对萧杞冷淡,然而她思子心切,满皇宫就萧杞和延熹郡王两个男孩,一腔慈母心肠倒是倾注在延熹郡王身上,小时候时常把他从静妃宫里接过来玩耍,大了些才逐渐疏远。
说来也是,丈夫与其他女人的孩子和侄子,自然是侄子更讨人欢喜,尤其延熹郡王小小年纪父死母亡,更让人心疼些。
延熹郡王递了手帕给萧宓,萧宓低低道了一声谢接过手帕拭泪。
“八姐快进去吧,我不能送娘娘最后一程,八姐代我向娘娘赔个罪。”
只有至亲能入陵。
萧宓道,“你的心意,阿娘能明白。”
不远处,萧璟望着二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世事玄妙,这世是贾氏在太子妃的葬礼上语出惊人,端王发难,泰宁公主解围。
前世,温良娣在萧杞的葬礼上指证太子的庶长子是被萧宓推下假山害死,也是端王发难,然而出来替萧宓解围的却是萧柏。
萧柏能顺利过继,太子妃和萧宓功不可没。
投桃报李,萧柏继位后,给二人无限尊荣,惠及娘家,夫家。
他一直怀疑,萧杞的死不是意外,只是从不曾去深究过。
如今却是不能够袖手旁观了,萧杞宽厚能容人,比萧柏更适合当皇帝,他继位,大家都好。
延熹郡王若有所感的抬头,对上萧璟的目光,一愣之后颔首示意。
萧璟略略一点头,抬脚走向别处。
延熹郡王低头捋平衣摆的褶皱,再望一眼陵墓,太子妃怎么死了呢?
萧璟本是随意一走,忽的眼帘内映入几人,当下脚步一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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