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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别致的佛堂内,青烟袅袅,檀香隐隐,一阵压抑喑哑的哭声却扰了此处清净。
素面麻衣居士打扮的胡氏搂着女儿着急的安慰,好端端的女儿进了门就扑在她怀里哭,哭的好不可怜,“是谁欺负你了?你和阿娘说。”
二姑娘兀自眼泪掉个不停,说了又有何用!
阿娘尚且自顾不暇。
胡氏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叠声追问,最后自己也带了哭腔,“我的儿,你这不是要急死我吗?”
抹了一把泪,“阿娘知道自己没用,不能替你做主,可也想帮你分忧。
既是伤心事,说出来心里总能松快一些。”
字字都是慈母心肠。
二姑娘再忍不住,抽抽噎噎道来。
斗诗,二姑娘得了魁首,原是高兴事。
可姜瑶光和郑语的一首‘桃花诗’却占尽了目光。
真的是‘桃花诗’与众不同才有这效果,换了别人也许就是投机取巧,哗众取宠。
可姜瑶光与郑语做来,就是古灵精怪!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差距!
风光被夺,二姑娘不高兴,可只有一点,最令她伤心的是再一次正视——她身份不够格的事实。
回想起上元节那日,泰宁公主召见名门勋贵的适龄少女,当时自己心中那种酸涩,二姑娘岂能不伤心。
因为姜劭勋和萧宝珠的缘故,她和萧杞偶尔能遇上,一来二去便熟了。
二姑娘所能接触的同龄男子,除了自家兄弟,就是萧杞。
萧杞温和宽厚会照顾人,二姑娘怦然心动,再是正常不过。
只她尚且懵懵懂懂之际,萧杞忽然疏远起来,起初二姑娘自己还不觉,可被上元节那一幕一刺激,才发现自己的小心思,同时也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
这阵子二姑娘都是郁郁寡欢,刚调整过来一些,可又被刺激了一回。
二姑娘一边觉自己可怜,一边又觉自己可憎!
两种情绪的拉锯,让二姑娘苦不堪言,很想找一个人诉苦,可又不知道该找谁。
这种事她不敢和俞氏说,俞氏疼她不假,可俞氏为人重规矩,知她这点心思,必要训斥她。
大姑娘那又羞于开口,便是说了,必少不得说教。
思来想去,便来寻胡氏,只打算抱着亲娘大哭一场,这档口,胡氏连连追问,这是她亲娘,最疼她不过。
二姑娘哪里藏得住话,当下一五一十都说了。
“你个傻孩子,何必妄自菲薄,你是公府嫡女,怎的比不过她们。”
胡氏摩着女儿的脸,满是骄傲,“你这模样就是全京城都是拔尖的,还有文采,他们拍马都比不上你。”
二女儿,越大越睡父亲,姜安和,虽然有时候胡氏恨他薄情,可打心眼里爱慕他,对二女儿更是爱屋及乌。
二姑娘却不像她娘想的那么简单,“姐妹们哪个不是公府嫡女。”
严格说起来,她们七姐妹,只有姜瑶光才是真真正正的公府嫡女,她爹是世子。
胡氏脸色一变,“一日未分家,你们便是国公府里头的嫡女,谁敢说你们不是。
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你与大公子打小的情分,这一点就是旁人拍马都赶不上的,只要大公子认定了你,你祖父祖母自然肯为你张目,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谁家不愿意做后族。
二姑娘红了脸,扯了扯胡氏的袖子,“阿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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