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恩宠,不得已便收拾了行囊,待了明日,一同与太后出宫。
是夜,澹台望舒便阴沉了脸来了凉月宫,林半夏看着他一脸不高兴,便有些好笑,道:“太后娘娘让我随行一同礼佛,是好事,不过两三日罢了。”
澹台望舒幽幽一叹,很有些伤情的意味,“朕一日瞧不见你,心中便难受得很。”林半夏笑了,安抚了他一同入寝,两人**了一团,才作罢。
澹台望舒道:“去便去罢,左不过也就两三日就回来了。”
林半夏好笑得紧,抱着他,道:“你倒是不怕我去了,一心向了佛门。”
澹台望舒眉头一跳,冷哼道:“你敢。”
林半夏吃吃而笑,拥着他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林半夏起了早,去了承寿宫,随行宫妃不多,有她,还有苏漫漫,也有其他几位宫嫔,她倒是不大相熟,不过想来去礼佛,是静心诚意,倒没什么相干罢了。
众妃在殿前立了许久,她站得偏远,不欲凑那个热闹,苏漫漫却狠狠地向她的方向看了几眼,她向来不欲理会她,自然是当做了没有看见。
承寿宫主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众人屏息规矩行礼,头上传来太后的声音,道:“都起来吧。”
林半夏抬头一看,太后身侧却立了一个妙龄佳人,端庄秀丽,有些意外,却不知是谁,苏漫漫上前了一步,扶了太后的另一边臂膀,那妙龄姑娘微微福了福身,向她行礼,声音也是分外的动听,“宁安见过贵妃娘娘。”
林半夏不由得意外,这竟是如今的宁安公主,贺雪归?
苏漫漫见了贺雪归,昔日的意想敌人今日倒是太后身边的义女,自然是不同往日,态度更是和善,“公主多礼了。”
太后笑道:“我们走吧,莫要耽搁了。”
贺雪归微微一笑,并着苏漫漫出了宫,上了轿辇,太后的凤驾到了宣和门,才有马车候着,贺雪归扶着太后上了马车,一并与太后同乘。
苏漫漫站在一旁,很是有些不平,以身份尊贵,到底她是贵妃,是太后之下的唯一一人,按理说,能与太后同乘的,只有她才有资格。没想到,这收来的义女宁安公主竟然如此得太后偏爱?
她咬了咬唇,自上了后面的一台马车,林半夏坦然登车,却不理会这些,上了车也只是静静养神。
马车出了宫,侍卫林立,不知道行了多久,才到了京郊的云隐寺。
云隐寺是皇家寺庙,气派威严自然壮观,那寺中的尼姑迎了出来,亲自将太后迎了进去,林半夏跟在人群中,不显其眼。
入了大殿,太后虔诚地向那慈眉和善的佛祖行了礼,与那尼姑寒暄起来。这侍佛之行中,还有一项抄写经书的工作,旁的宫妃均是不愿,一时没人作声。
林半夏思来想去,这抄写经书虽然累人,但到底是落些清净,便上前道:“臣妾愿意抄写经书百遍,为国祈福。”
太后转头看她,笑容里倒是有了几分赞许,道:“难为你有心。好,你便随大师去吧。”
林半夏道:“臣妾遵命。”
苏漫漫瞧她站出来,倒得了太后几分喜爱,只是这抄写经书本就无人愿写,林半夏既然自愿站出来,倒是省事不少,只是她却看不过眼,又上前道:“林贵嫔一手簪花小楷很是好看,写了来更是几分真意。”
林半夏回过头去看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太后却似恍然,道:“贵妃说的是。”
林半夏福了福身道:“臣妾知晓。”说罢,跟着淡黄色僧袍的尼姑出去了,贺雪归扶着太后而立,看着林半夏远去的背影,倒是起了几分好奇心。这就是,昔日的太子妃么?
林半夏跟着那尼姑走了些路,拐过了几重院落,进了一间净舍,那尼姑双手合十,虚虚让了一礼,道:“贵嫔娘娘,这里有书房,也有卧铺,抄写经书很方便,也是你的住处。”
林半夏跨进一步来转头细看,倒是干净整洁,也合十行了一礼道:“谢过师傅。”
那尼姑眉目清淡,客气有礼,“经书在案上,抄经前需净手焚香,心中佛经一念,需得万分虔诚。”
“我知道了,必然万分虔诚,抄写百遍祈福。”
林半夏点了点头,应了,那尼姑瞥了她一眼,合了什又拜了一拜,退下了。
林半夏清净下来,自然是放松了一口气,已有小尼姑将她的东西放置好,她淡淡地坐在窗边,想到这几日倒是意外的清净些。想起这个,她不由得想起澹台望舒很是郁闷的脸庞来,不由得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