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孙子不高兴?”看到齐文远这个表现,福伯歪歪头,似乎有些意外。
“不是不高兴......怎么说,可能是没做好准备吧。”齐文远叹了口气,睁开眼悠悠说道:“你也知道,那天晚上,齐开刚给我说完...我会牺牲掉他孩子的话,如今他就真的有了一个孩子......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哦,你说这个啊。”福伯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想说有东岛那孩子呢。”
“可卿?”齐文远一愣,又是一阵摇头:“那孩子也是...她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我也很喜欢那孩子,如果齐开可以,她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都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我就只是帮了年轻人一把。”福伯撇了撇嘴:“现在的小年轻,一个两个就知道享乐,你知道按照佛教的说法,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哪个手上没有成百上千亿条人命?都是罪孽啊。”
齐文远一缩头:“你这哪跟哪?那纸上、墙上的也算?那不只能算半个吗?”
“我跟你说轮回,你跟我扯医学就没意思了。”福伯皱皱眉,一脸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的表情。
齐文远又是摇摇头,满脸惆怅:“算了算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吧,我现在有些乱。”
“乱啥,之前制定好的计划全部都得重新整理一遍?”福伯轻笑一声,调笑地说道。
齐文远伏在吧台上,并没有回答。
福伯一愣:“你不会真对那两个孩子十月份的婚礼,设计了一堆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齐文远歪歪头,一双锐利的目光从臂弯之中,笔直地刺向福伯。
老人家抿抿嘴,识趣地闭上嘴,把自己面前的酒水喝光,就从吧椅上跳了下来:“算了算了......你的事我再也不想管了,随你怎么折腾好了......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忘记。”
齐文远沉默了一下:“什么?”
“你已经做出两件让你后悔终生的事情了,不要再做第三件了。”福伯说着,回头看了看齐文远:“你的人生已经一团糟了,就算看在她们的份上,好好珍惜一下你自己的未来吧。”
齐文远沉默着,并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挥挥手,示意福伯可以走了。
老人家叹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转身拿起自己的衣服,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老人走后,酒吧的阴影中立刻就有一个舰娘显现了出来,正是衣阿华:
“提督。”衣阿华低头说道:“我们的计划是否需要作出改动?”
齐文远直起腰,在今晚这酒吧里,第不知道多少次,叹了口气:“你说......我这种人配么?”
衣阿华一愣:“提督......您说什么?”
“我说啊,我这种人,配有人叫我爷爷么?”齐文远说着,低头摇晃着自己手里的酒杯,似乎从中看到了什么东西:“一眨眼,真快。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慢,自己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和她们挥霍,如今一眨眼,竟然已经到了这把年纪。”
“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齐开小时候......”齐文远说着,放下酒杯,伸出双手,做出捧着的动作,像是真的在小心地抱着什么:“他就那么小,还没我两巴掌大。我就把他这么抱在手里,他就冲我笑,然后我也冲他笑。不仅是我,还有其他人一起在逗他笑,有约克城、田纳西、密西西比,还有......”
说到这里,齐文远的话突然停住,像是地铁发出地刺耳的刹车声。
衣阿华低着头站在齐文远后面,过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齐文远:“提督......”
齐文远低着头,手里紧紧地握着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
“提督?”衣阿华又问了一遍。
齐文远顿了顿,仰起头,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关于我们10月15号的作战计划,是否需要作出改动?”衣阿华低着头,恭敬地重复了一遍。
齐文远叹了口气,仰着头,似乎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改...全部改,今晚就把事情敲定。”
“是。”衣阿华低头回答道,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站在那里抿着嘴,想说又不敢说。
回过头,注意到衣阿华的动作,齐文远皱了皱眉,开口问道:“怎么了?”
衣阿华咬咬嘴唇:“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齐文远说着,从吧台上下来,似乎准备回去加班了。
“是关于...小小少爷的事。”衣阿华说着,不知不觉,房间中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是否...要根据这个突发情况...新拟定一份计划呢?”
齐文远忽然站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衣阿华站在齐文远身后,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过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提督,是我僭越了。我这就回去检讨。”
“不。”突然,齐文远说道。
“去...准备一份。”齐文远说着,拿起了衣架上的外套:“严密封锁消息,让参谋立刻拟定出初步计划......那,会是我们那一天最后的底牌。”
说着,齐文远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已经晴了好几个星期的天空突然又开始下起了雪,好不容易升到零度附近的天再次开始冷了起来。
虽然时间还是八月,但是对于北极来说,这,已经是冬天的序曲了。
凛冬将至,Winteriscom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