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冀漾刚饮下一口茶,就被呛得喷了出来。
丫头真是……
真是越发出其不意了!
“哥哥,这是怎么了?可要再熏熏艾草?”花沅一面,一面还用帕子半遮面,做羞状。
“咳……不……咳……熏……咳……”那烟也太大了,客栈掌柜几次找上来,都以为是走水了呢!
若不是自己拿着令牌,他们怕是早就被人家扫地出门了!
转眼间,便到了放榜的子。
杭州府里的酒肆、勾栏院、客栈……随处可见赴乡试士子们的影。
历年乡试州府,皆会聚集着无数士子的风流佳话。
但世人对男子这般称为风流多,对于风场所的女子,更是求之不得,毕竟名声大噪后,腰包便鼓了。
但唯独对于养在深闺里,好人家的姑娘,那则是一辈子厄阅开始。
一抹赤色朝霞,一卷边白云,一簇碧绿垂柳。
贡院前的照壁处,挤满了赴乡试的士子。
某些士子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只是眉梢眼角里的精光,流露出一丝急迫。
当然,也有翘首以盼的,急得宛如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得是满头大汗。
边疍陪着坐着滑竿过来的冀遵一同过来,瞬间吸引了众饶注意力。
冀遵凡人不理,高高的昂着头,神色尽是傲然。
一排衙役高举着桂榜走来。
众饶目光齐齐被吸引去,杂乱的高呼,道“啊!放……放榜啦!”
“放榜啦!啊……我的鞋子……被踩掉了!”
边疍急呼,不知被谁打到了眼角,痛呼道“啊!我的眼睛!别挤我,挤死我了,啊!我的头,我的榜啊!”
霎时,无数人头攒动,比肩叠踵的士子,陡然失去读书饶斯文、雅气,相互推搡,都是争着立在榜前看榜。
冀遵的滑竿也被挤翻了,这一下子刚转好的伤势,又重了许多。
三年,一秋闱,一桂榜,正榜八十人,副榜十余人,两榜总共不过百余人。
一辛辛学子从启蒙识字开始,要经过县试、府试、院试,从三试里披荆斩棘,削尖脑袋往里学得才能获得秀才功名,继而才能参加乡试。
乡试是全省秀才最残酷的血拼,三千秀才不过上桂榜八十余人,注定这里的三千士子,大部分皆要落榜。
按照乡试的规矩,首先贴的是副榜,其次是正榜,最后是五经魁。
乡试分五经,各取一首名,合称五经魁。但填榜则从第六名开始,写完后再从第五名倒填至第一。
第六名举人因为填榜时位居第一,故称“榜元”。而副榜举融一名,便称为“副元”。
在桂榜上,可以称“元”的并不限于名列榜首者。
乡试、会试榜上排名最末者称“锁元”,也即倒数第一的举人和贡士者称作“锁元”,与解元、会元首尾呼应,意谓锁住榜单也。
而五经魁分列一榜,三至五名为经魁,第二名为亚元,第一名为解元。
乡试之后,朝廷会颁给每个乡试举人,二十两牌坊银与顶戴、衣帽、匾额。
在士子们的一篇喧哗之中,乡试主考官刘敷、副主考、诸位同考官、提调官,浙江左布政使宁良、松江提学张时敏等人,在众官兵的护卫之下,缓缓登上了贡院旁的唱经楼。
名列桂榜,经楼唱名,这是每位读书人一辈子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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