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毓口中‘前男友’这三个字不是很认同。
他没回话。
纪千毓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气氛莫名这么沉默下来。
良久。
电话那边的纪千毓纠结到抓耳挠腮,终于想到一个话题。
他解释:“那个……上一次见面不好意思,其实阮姐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她就是平时喜欢画油画,尤其喜欢画裸男,不过不是全裸啊!你别误会……”
徐韫节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纪千毓也感觉自己越说越乱,最后大脑一短路,把自己守了四年的秘密说出口:“那个……那件事我没告诉程阮。”
徐韫节沉默。
纪千毓在电话那边弱弱的补充:“你……回来过这件事,我还没告诉她。”
徐韫节闻言又往卧室门的方向看了眼。
纪千毓见他不回话,还以为他把自己忘了,“你不记得我了吗?四年前,我们在酒吧里见过……”
“我没忘。”
他一说话,纪千毓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语气冷冰冰的,他解释:“你可别误会,我跟程阮的关系很纯洁。”
“我知道。”
纪千毓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觉得徐韫节是真的难接近,“哦……那,你们忙,我就先挂了。”
-
晚饭时,徐韫节照常去卧室干程阮出来吃饭,程阮也没跟他闹,他做完饭喊她,她就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晚上,依旧是他抱着她睡。
彼此相拥,很默契的,没有要跟对方过早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想法。
-
翌日
程阮醒来的时候,徐韫节已经去上班,她磨蹭着起床,到了学校刚好是课间操,她还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准备给学生上课。
因为不是专业课,程阮也无需多准备什么。
她想了想,决定先去徐韫节办公室一趟,看看他在做什么,但在走到三楼楼梯口,她听到二十七班的方向传来一阵哄笑声。
程阮脚步一下顿住,往那个方向扫了眼。
这个时间点……学生不是应该在操场?
二十七班……是程冉所在的班级,程阮在原地顿足片刻,心思一动,临时改了主意,往二十七班走去。
但在来到教室门口时,被忽然开门而出的叶霜吓到。
“叶霜?”
程阮瞧她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视线下意识在她身上扫了圈,就是这一眼,她发现叶霜的校服外套染上了墨水和赃污。
“你衣服怎么了?”程阮冷下脸问她。
“没事。”叶霜看出程阮有动怒的迹象,拉住程阮的手臂,对她摇了摇头,小声道:“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程阮看了她一眼,撇开头,没说话。
“他怎么样了?”叶霜问。
程阮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叶霜指谁,她垂眼眼睫,把玩着自己手机,她手机相册里还有程鸢偷亲程霜觉的小视频。
她嗤笑一声,回答道:“死不了。”
叶霜脸色不好看。
程阮瞧她一眼,“你打算这样去上课间操?”
叶霜摇摇头。
“行了,”程阮侧过身,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道:“我帮你请假,你回家换衣服。”
“我不想回家,”叶霜拒绝完,犹豫问程阮:“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程阮一愣,“叶霜,你就这么喜欢程霜觉?”
叶霜点头,程阮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笑容,尽管苦涩,她依旧坦荡承认:“我很喜欢他。”
毕竟,那是她触不可及的光。
她有自知之明,她不奢望什么,能从他的生命中出现过,她就已经很满意。
-
程阮从叶霜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尽管只有一瞬,她还是答应叶霜的要求,带她去了程霜觉所在的医院。
程阮对程霜觉没好脸色,她踹开病房门,里面的程霜觉正打点滴,她和他目光对视上。
后者面色微变,眼底染上了明显的惊讶。
“别误会,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来看你。”
程阮都懒得正眼看程霜觉,她侧过身子,对走廊里顿步的人说了句,“进来。”
话落,叶霜走进病房,先往程霜觉那里看了眼。
“半个小时,能讲的完吗?”程阮问她。
叶霜点点头,“可以,谢谢你。”
-
“你还好吗?”
叶霜站在离程霜觉病床三米外的地方,没敢离他太近。
程霜觉的注意力还在已经离开的程阮身上,他缄默了会,才看向叶霜,视线落在她校服外套上时,他蹙了下眉,问:“叶霜,你喜欢我?”
叶霜没想到程霜觉这么直白,她点头,“嗯,程霜觉,我喜欢你。”
承认的很干脆。
但语气有些硬板,短短几个字,不知练习了多久才如此平静诉之于口。
程霜觉对这个答案并不好奇,他没给叶霜任何回应,只问她:“你知道程鸢吗?”
叶霜愣了一愣,点头:“知道。”
她想她已经知道程霜觉要说什么。
“我喜欢的人是她那种。”
程霜觉毫不留情道:“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
-
程阮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她左想右想也不觉得程霜觉那小子有什么好。
叶霜怎么就喜欢上那么个瞎子。
没多久,程阮烟瘾犯了,她见叶霜总不出来,便去了安全通道里抽烟。
在那里,她收到了一则信息。
-
程阮抽完一根烟,冷着脸翻开通讯录,拨打出去一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我在录专辑。”
程阮冷笑,“你一边说着要把乔征聿的父亲搞下台,一边又和乔征聿搞在一起,庄清语,你玩我呢?”
“你知道了?”
“都怀孕了,你还想瞒着谁?”
“这个孩子我不会要。”
女人听上去很冷静,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别管那么多,等程鸢的事一结,你欠我们家的情也算还完,我们以后就别联系了。”
“少说废话。”
程阮气得想骂人,“庄清语,你跟乔征聿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金主,我是他的情.妇。”
说着,女人声音减弱,“他来了,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