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太后头疼不已,到底该如何才能让弘历知道孩子的重要性?
梅嬷嬷的意思是,眼下皇后才失去孩子,情绪崩溃,总说一些刺人的话,不会哄皇帝欢心,不如让皇后缓一段时日,等她从悲伤之中走出来,过罢年之后,再去撮合他们夫妻二人。
实则太后也没催太紧,并不是让他们现在就要孩子,今日只是顺口提了一句,哪料他竟反应如此剧烈,拒绝得那么干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有变故,但凡永琏还在,太后也不至于再去催他,徒添矛盾。
平日里他任性些也就罢了,储君可是大事,必须趁早做打算,毕竟培养储君是个漫长的过程,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这一回,太后绝不会任由弘历胡来,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弘历就范!
此事不止太后上心,就连后宫其他女眷也十分关注。
蓝容仍在禁足之中,弘历始终未放她出来,但后宫所发生的大事,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得知永琏薨逝,蓝容心情大好,笑叹道:“这后宫沉寂了那么久,苏玉珊一人独大,如今总算有好戏看咯!”
秋茶奇道:“恕奴婢愚钝,如今二阿哥薨逝,四阿哥不讨皇上欢心,眼下只剩大阿哥和三阿哥,那纯贵妃岂不是更加得意?娘娘您为何高兴呢?”
在蓝容看来,皇帝对苏玉珊的宠只限于后宫,一旦涉及朝堂大局,苏玉珊根本不占优势,
“皇上再宠她又如何?她终归只是个妃子,她的儿子皆是庶出,太后最在乎的是嫡子,她肯定会让皇上跟皇后再生一个嫡子。”
此言的确有理,但秋茶总觉得皇后的希望不大,“可帝后矛盾丛生,咱们皇上怕是不会再跟皇后同房。”
微摇首,蓝容不以为然,
“二阿哥在的时候,一切都好说,如今情形有变,依照太后的性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跟皇上闹腾。那可是皇上的母亲啊!皇上再不情愿,还是会妥协的,等皇后再有身孕,苏玉珊的面色肯定很难看。”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蓝容便觉痛快,不由期待着那一天快些到来,
“她不过是个妃子,皇上宠她已是她的荣幸,有本事她就做皇后,没那个本事就别管皇上生嫡子。她若想不开,跟皇上闹别扭,那这戏定然更精彩。”
蓝容唯恐天下不乱,弘历有他自己的主意,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今日太后又咄咄逼人,他心情烦闷,晚膳时喝了几杯酒。
晚间就寝之际,弘历仰躺在帐中,微醺的他望着帐顶一言不发,苏玉珊见状,侧躺着凑近,轻柔的搂住他,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还在为永琏的事难过吗?”
永琏之事,弘历的确难受,但太后的话更令他恼火,
“太后今日又跟我说起嫡子一事,永琏尚未下葬,她就催着让我跟皇后再要一个孩子,她的眼中只有利益大局,何来亲情?”
闻听此言,苏玉珊缓缓收回了拥着他的手臂,回身躺平,佯装平静的问了句,“那你是怎么答复的?”
弘历的态度很明确,但他突然想知道玉珊的态度,遂反问她,“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