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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她摇摇头,“组长,我连自己母亲是谁都不知道,你要我如何去想象这个场景?”
森川光愣住。
他朝她伸出了手,在她的肩上停了一会儿,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我去找外公谈。
这件事总会有其他方法解决的。”
*********
庭院中。
裴诗放下小提琴,在泉水旁坐下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和指尖。
现在她的左手就像是婴儿一样脆弱而充满新生的希望。
手臂举起超过半分钟会又酸又疼,指尖重新按在琴弦上也会有被利器伤害的痛感,毕竟太多年没有按弦了。
可是,即便多年没练习,那些技法也像是忽然被唤醒的前世记忆,一点一点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可是,她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每次闭上眼,她几乎都能想起遥远的记忆,曾经的自己。
从此以后,冰冷的世界融化了,她的生活不会再孤单了。
每天早上睁开眼的瞬间,她可以还没洗漱就先睡眼惺忪地拉小提琴,就算拉得乱七八糟全无节奏曲子乱串也好,就算偶尔不负责地拉出撕裂声虐待耳膜也好,等洗漱完了回来再好好地认真地练习;她可以连续一周不和任何人说话,一个人去公园散步寻找灵感,用小蝌蚪填满五线谱,再一个人颇有成就感地演奏它,用仿佛来自天堂的音阶滋润自己;下雨的时候,她也不用像这几年一样望着窗外发呆,想着今天又不能出门了,她可以像以前那样站在窗前拉琴,看着雨珠像钻石一样挂满玻璃窗,让夹着雨丝的风吹散琴架上的曲谱,听着哗啦啦的纸声混入连续悠长的琴声……
一想到这,她的嘴角就禁不住轻轻扬起,抱着小提琴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一些。
直到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重新拉小提琴的感觉很不错吧。”
裴诗有些愕然,站起来向身后的人鞠躬:“老爷子。”
森川岛治也的外套披在肩头,双手叠在红木拐杖上,眼睛半眯着:
“既然你和光都不愿意这么早生子,那么,我给你们时间。
你把你原本该完成的任务完成。”
裴诗怔忪了片刻。
她不是没反应过来老爷子话中的含义,只是他往往说得越轻松,就表示他下次给她留的余地就越少。
他说给他们时间,意思就是,他不会再给他们太多时间。
裴诗点点头,沉声说道:“我知道了。”
“回去之前,你最好先想清楚怎么解释这几个月消失的原因。
夏承司那小子解雇的人,一般不会再用第二次。”
“不,我不用回去为他打工了。”
森川岛治也默然看着她半晌,又转移视线看向天空,脸上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意:“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冒险。
既然你这么自信,我不阻止你。
不过,后果自负。”
裴诗的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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