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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禁军面面相觑,却不知所措。
这位侍御史大人发哪门子疯?岳飞冤屈天下皆知,可都已经到这节骨眼上了,你突然来这么一出,是要闹哪样?
见士卒没有反应,谢左顿时怒了。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侍御史,虽然不清楚与禁军军官相比职位孰高孰低,但有宋一朝重文轻武人尽皆知,连著名的面涅将军狄青都被一个小小城门官吏指着鼻子骂过,可想而知自己作为押送官,在眼下这支队伍里有何等样地位。
而现在自己只不过要求打开牢门,这些家伙居然敢抗命,反了天不成?
“耳朵聋了?叫你们取钥匙来,没听见吗?”
禁军还是没动。
倒不是什么乱命不可遵,而是侍御史大人的命令,实在是不可理喻啊!
谢左怒不可遏,随手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你!
马上去取钥匙!
快!”
“啊?”
那名士兵目瞪口呆,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眼看谢左马上就要发飙,终于期期艾艾道:“大、大人,钥、钥匙不是,不是在你腰上吗?”
低头一看,一把银色的鱼纹状钥匙,正稳稳地挂在自己革带的边缘,阳光下闪耀着阵阵反光,似乎在嘲笑自己一般。
谢左老脸一红,但随即干咳了一声,板起脸:“本官自然知晓,只是考较一番你等是否尽忠职守而已。
那啥,还是你,去打开车门!”
那名士卒求助般四下里看看,发现这会儿同袍们一个个都躲着自己的目光,心知躲不过去,只好苦着脸,唉声叹气地上前从谢左手中接过钥匙,磨磨蹭蹭走到囚车的门边,将钥匙插进锁孔之中。
就在此时,谢左忽然听见一种很奇怪的嗡嗡声。
有点像蜻蜓自空中掠过,不过音量却比蜻蜓动静大得多。
下意识刚要寻找声音的来源,耳边却传来一道利刃破开皮肉的撕裂音,随即便见那名开门的禁军身体猛然一僵,脸上露出惊骇绝伦的表情,便一声不吭地软软趴倒在地上!
而随着他背朝天倒下,露出背心正中,一只亮银色的飞戟正稳稳地插着,飞戟的尾端尚在轻微颤动!
“敌袭!”
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队列中响起,话音未落,天空忽然黯淡了一下,紧跟着数不清的破空之声响起。
抬头望去,便见数不尽的羽箭、飞戟、飞刀,乱七八糟一大片,乌泱泱如暴雨般朝着囚车的方向激射而来!
而谢左此时尚在呆愣之中。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忽然消逝在自己眼前,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大脑几乎停止运转能力。
若不是开门士卒死不瞑目圆睁的双眼、皮肉翻开血流如注的伤口,谢左甚至以为自己在梦境中一般!
一直以来,谢左都有种莫名的虚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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