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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官,左家靠谄媚梁王步步晋升也非难事,当下便打消了要给邝毓相亲的念头。
要是让邝毓面对左家上下,岂不是在让他难堪,教他难过。
这么一考虑,她挑了挑眉,举步欲离,心里还喃喃,还好自己悬崖勒马,让脑袋多迂回了几下。
“邝夫人好闲情啊。”
身后有温润男声招呼,这风流倜傥又讨人厌的声音,整个都城只有一人。
姜玲珑回过身。
果然。
手持折扇,翩翩君子般立在她面前的梁雁染,正朝她和善点头。
她刚要行礼,却被折扇的扇骨一把扶住,就听梁王亲和提点,“今日微服私访,邝夫人莫要行礼。”
他欺身靠近姜玲珑,“正想去城郊走走,既然碰见了邝夫人,不如一同踏踏春吧。”
他言辞温和,可手中折扇却方向一转,抵在了姜玲珑的腰际。
姜玲珑便在他的“盛情难却”
之下,随行在侧了。
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梁王。
一个男子,肤白胜雪,唇若樱瓣,说起话来音色动听,恐怕旁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诡谲残忍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的。
一如现在,他走在集市之中,渐渐出了城门,一路竟走出了信步闲庭的感觉。
“邝夫人怎么出府都没有下人随从?”
他问得漫不经心,却又语带关心。
“都城民风良善,怎需护卫随同,臣妇也是在庄子里闷得慌,独自出来透口气。”
她随在他身边,答得滴水不漏,“您不是也独身一人么?”
两人已踏上一座小丘,四下无人的,只有春时的青草香在风里缱绻。
他笑了。
“你知道本王前不久出宫巡防,刚遭刺客,啊,对,就是锦衣卫失礼于邝夫人那次。”
他也不瞧她,似是在对前头空气自言自语,“如今出宫自然是跟了人手的。”
“王上言重了。
那次是臣妇受了惊吓,搅了搜查。”
她见他始终是带笑,但那笑容却是隐隐在失去温度。
“邝夫人有没有想过,”
这次他停了脚步,盯着她,游离出一丝古怪,“同是臣妇,曌王妃的位置可比一等公夫人来得舒坦。”
“王上这是何意。”
姜玲珑被梁雁染盯得下意识退了半步。
他的目色之中蕴着戏谑与猎意,像是看着掉入自己爪牙的猎物,思考着如何在她断气之前,把玩一番。
“书言即使嫁去千彰,她心里记挂的,只有你家夫君一人。”
他悠悠开口,声音不咸不淡,“她此去千彰,是再也回不来了。”
他一双狭长的凤眼,缓缓地,从下至上,打量过姜玲珑,却在她咽喉处逗留许久,“茅草屋也好,瞬草也罢,我知道书言对你做了什么。”
他目光慢慢上移,再次盯住姜玲珑的眼睛,直到她熬不住,目光略略偏移,逃避他直视的视线,“舍妹的愿望,为兄总该替她实现才好。”
“臣妇听得糊涂,”
她不自觉的回避,无法和他对视,“瞬草是怎么回事?还望王上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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