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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楼寒回到自己的小院里休息,却根本睡不着。
因为他枕边放着一个大杀器。
——那把惊鸿剑。
沈楼寒看着身边的惊鸿剑,这把无数人追逐的仙剑,他恐怕连看了晚上都要做噩梦,更别提跟惊鸿睡在一张床上了。
但是又不能把它扔了,还得装出一幅珍惜喜爱的模样,真是够了。
夜色渐深,沈楼寒最终没抵住这具年少身体的倦意,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沈楼寒不出所料地在不同的噩梦里徘徊,一会儿是自己在魔狱中被万魔噬咬,一会儿又是陆归雪病体支离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沈楼寒眼眶下都青了一圈。
再这么下去,还没等他报复陆归雪,自己就先要疯了。
沈楼寒决定把惊鸿剑还回去,解救自己的同时,还能顺便给陆归雪留个好印象。
反正都要做戏,不如做得更逼真一些。
沈楼寒在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后,总算是想明白了。
昨天的什么温情柔软都是假的,原因不过是这一世的陆归雪失去修为,没有办法在武力上压制自己,于是就开始打感情牌,最终的目的还是没有区别。
行啊,不就是要演师徒情深吗?
我陪你演,演到尽兴,这辈子看谁能骗到谁。
沈楼寒咬紧牙关,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他拿起枕边的惊鸿剑,推开房门朝隔壁陆归雪的居所走去。
路过前院莲池的时候,胖锦鲤从水里探出半个脑袋,显然昨天被投喂得相当满意,晃了两下大尾巴算是跟沈楼寒打招呼。
沈楼寒走过前院,穿过一段回廊,正准备去叩书房的门,却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这么一大早,是谁来了?
沈楼寒停下了准备扣门的手,收住了呼吸,认真听里面的动静。
“师兄今天怎么过来了?”
陆归雪才刚睡醒,这时候声音有些惫懒,听上去就多了一分黏糊糊的感觉。
过于亲昵了,沈楼寒不由在心里严格评价道。
坐在陆归雪对面的是谢折风,他就算是坐在那里闲聊,身子也挺拔如松,没有丝毫懈怠,与懒洋洋的陆归雪形成了鲜明对比。
谢折风说:“原本之前就要来看看,只是师父不让,怕打扰你休养。”
“我身体倒是好多了,这大半年有师父和师姐帮忙养着,哪会有什么事儿。”
陆归雪抬手倒了杯茶,推到谢折风面前。
谢折风是个标准的事业型剑修,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炼求道,追求剑道上的极致。
具体表现为,别人吃喝玩的时候他在修剑,别人谈恋爱的时候他在修剑,别人勾心斗角搞阴谋的时候他还在修剑。
这么努力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个罕见的先天剑体,极品中的极品灵根。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别人比你强,还比你努力的究极形态吧。
上辈子陆归雪和谢折风之间的关系,差不多都是一剑一剑打出来的,两个人谈心是没谈过的,全靠谈剑论道建立同门情谊。
就是在这种良性竞争关系下,才成就了后来世人口中的“琼山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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