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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早已过去,冬日款款走来。
这时日是烧火丫环们最好过的日子,有事没事的都窝在灶门前烤火。
外面寒风横虐,如刀片一样刮着众人的脸,端地难受得紧。
袁丫的工作一下子变得艰难起来,每次洗了菜后,她的十个手指头都冻得乌紫,看得赤水心疼得紧,有空的时候就拉着袁丫一起窝在灶前。
赤水想起以前听人说过的姜能治冻疮,去找了一块姜,帮袁丫擦手,虽然也挺管用,可就是治标不治本。
袁丫每天得洗多少菜啊,大半时间都泡在水里,赤水除了多用姜帮她擦擦减缓冻疮的病情以外,也毫无办法,不由得她分外的想念前世的橡胶手套。
她也只能让袁丫多去请教府里的老人,她们做这活多年,总有一些土方什么的。
晚上她俩在一起的时候,也有时会想家,想家里的爹娘,兄弟姐妹,还有那连绵的大山。
有时忍不住了,俩人也抱在一起狠狠的哭一场。
然后擦干眼泪,该干什么活还是干什么活。
当赤水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下去的时候,齐真却来跟她道别了。
她想法子托了人给她谋了一个在六姑娘房里的二等丫头的差,就要离开这儿了。
齐真已经及笄了,再在六姑娘房里侍候两三年,到了十八岁就必须要放出去了。
她这也就是想在主人面前混个脸熟,等真的放出去的时候能够配一个稍微好一点的人家。
不然一直做着这烧火丫头,以后被主人随便的配个什么小厮,这下场可想而知。
齐真这半年来对赤水很是照顾,赤水也有些舍不得她,但也希望她过各好。
不多时,罗管事就领着一个小姑娘来到了灶门前,那小姑娘大约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跟赤水差不多大。
罗管事看了一下,安排赤水移到齐真的灶门前,将空出来的位置安排给了那个小姑娘。
赤水有些许莫名。
这不都是一样的吗?
等真正坐下来开始烧火的时候赤水才晓得厉害。
这是那个丧天良的人彻的灶台啊!
你不会彻灶吱一声啊?彻了这么一个古怪的灶出来,让她们这些烧火丫头怎么活啊?那本该是圆形的灶堂里莫名的多凸出来一个大包,生生把灶堂弄得怪模怪样。
而且大火小火也很不受赤水控制,把赤水弄得是灰头土脸,被那灶台的厨娘训得狗血喷头。
当天晚上,赤水连忙的去请教齐真,把今天的事情给齐真一说,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等笑完了才将烧火递柴的技巧给赤水讲了一下。
赤水终于松了一口气,抱怨道:“怎么以前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啊?”
齐真却嗔了她一眼,“你每次都是和圆儿交换看火的,我给你说这干什么。”
“那这是谁彻的灶啊?怎彻成这样啊?”
赤水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那个灶是刚建府的时候一起建的,都有几百年了,以前有人曾经想把它敲下来,一直都没敲动。
你只要按我说的那样做,烧火的时候多用点心,两天就会熟悉的。”
齐真安慰似的说。
“也只有这样了。”
赤水泱泱地。
“好了,丫头,别丧气了。”
齐真用手指点了点赤水的额头,又道:“你知道今天那个小丫头是谁吗?”
“不知道。”
她都被那个古怪的灶弄得灰头土脸了,那来得及去关注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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