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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便是恐孔有德部突围而出,亦需增加兵力以防意外。
故此,朱大人再三催促我安东卫派发兵马,进往登州听候调遣。”
李啸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我安东卫是不是三个千户所皆有派兵前往?”
李啸此话一出,黎应笙正在倒酒的右手不觉一滞,随后他缓缓放下酒瓶,望向李啸的脸上却是淡淡的苦笑:“不是,安东卫指挥使王大人只安排我左千户所派兵前往。”
李啸心下惊疑,正欲问黎应笙此为何故,却见一旁的李长材向他连使眼色,让其不必多言,李啸方停口不问,转而言他。
两个时辰后,宾主尽欢而散。
胡大能大醉,斜趴于桌上,兀自大喊倒酒。
而前世经受过高度烈酒考验的李啸倒还好,除了面色酡红外,再无丝毫醉意。
李啸离去之时,黎应笙赠给他八百两银子,算是补助给李啸一点现在扩充兵马所需军费,李啸推迟不过,告谢接受。
回马耆山的路上,李啸一直都在想黎应笙送别时的那句话:“此去登州,战阵凶险,前路莫测,望李总旗好做,好做!”
当时的李啸,只当此话是双眼被酒精泡得通红的黎应笙酒醉之言,现在想来,话语里面似有无可言说的忧虑与感伤,自已细细想来,却又觉捉摸不透。
离开安东卫城,三个人都是脸色沉重,满怀心事。
一旁的李忠文轻轻说了一句,打破了回程的三人沉默:“我观那黎应笙大人虽是豪爽作派,倒似有满腹心事般。”
李长材接过话来,望着沉思的李啸叹道:“总旗,方才我阻止你继续发问,非有他意,只想让场面不至于太过尴尬。
现在事情我等皆可看得明白,无非是安东卫指挥使大人王铭世一心只想保存实力,对于派兵往登州参战极不乐意,只是在山东巡抚朱大典大人的强力催逼下,方不得不让一直想前去参战的左千户所黎大人带些军队前去敷衍了事,所以另外的右千户所与后千户所均无动静。”
李忠文脸色凝重:“学生观黎大人虽是勇将,但其高标孤峻,恐难与参将王铭世等人和光同尘。
现在安东卫所内的大明官军只求混吃度日,黎大人这般锐意进取,怕是难得上下之心,更忧其有不测之祸啊。”
“两位先生别说了,黎大人自身之事,我等不可遑言。
我等只求为国家尽心效力,问心无愧便罢。”
李啸一脸深沉,缓缓向两人说道。
回到马耆山,已是日色昏沉,在其他战兵已经训练完成坐地休息之际,李啸看到上官云杰做了一个泥马模型,还在指挥那几个从未骑过马的精壮流民反复练习骑跨动作。
看到马耆山上昂扬的景象,李啸心里的的积郁一扫而光,心中更多的是莫名的欣慰。
骑兵队长上官云杰在得知李啸让其后天去碑廓百户所选择军马时,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他反复地打着转搓手,一脸的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李啸让李长材去通知那些工匠准备明天一齐去碑廓百户所张铜柱武器铺,协助他早日打出盔甲兵器。
一会儿后,李长材一脸欢喜回来,同时带回了一个身穿粗布短袖襟衣的工匠模样的人。
李啸还未发问,那名匠人已是扑通跪地:“总旗大人,方才李赞画说大人想开铁矿,小人前来马耆山后,却无意发现了马耆山内有一处品相上好的开采赤铁开采之地。”
李啸心下大喜,真是天助我也!
“你是何名姓,何方人氏,曾做何事?”
李啸和颜悦色地问道。
“小人颜均,辽东铁岭人氏,鞑虏攻下铁岭前,为当地红印山铁场住坐工匠作头。”
颜均平静地回答道,脸上却是满满的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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