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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周公子气量宽宏,为两百余弟兄求得活路,与某等有义,某总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徒。”
周泰默然,半晌不语。
蒋钦又道:“某这些天观之,周公子不但为人有义,且善百姓而恶豪绅,乃是真正的仁义之士,不像某些豪绅士族,嘴上说的漂亮,实则不知百姓为何物。
两百多弟兄如今都已经洗脱了贼名,除了从军者,余众皆置田娶妻,幼平可知?”
周泰沉默半晌,始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蒋钦又道:“做水贼虽然逍遥自然,但这些年弟兄们有多苦,某与幼平皆知,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让弟兄们洗脱贼名,而且置田娶妻,过上安稳地日子,幼平何不率剩下的弟兄前来投效,也好及早谋个出身,打家劫舍,毕竟不是一辈子地事业。”
周泰有些意动,一时半刻却又难决,只是道:“容某想想。”
蒋钦急道:“机不可失,幼平何以犹豫?”
周泰本已意动,见蒋钦如此急迫,却又大为不满,冷笑道:“公奕甘不朝廷鹰犬,某虽为贼寇,但何处不能安身立命。
你去做你地官,某带着兄弟们打家劫舍,从此各不相甘。”
说罢再不发一言,转身急奔而走。
“这……”
蒋钦怔了怔,急的狠狠跺脚。
岁除夜正浓,万家灯火璀璨。
县衙后院,大红灯笼高挂,欢迎笑语不断。
岁除,也即是中国最重要的节日除夕,不过汉代并没有除夕这个词儿,而是将每年的最后一天称为岁除。
周坚平时是不来后院的,就算周尚相召,也只是去书房,不来居院。
不过今天是年节,想逃也逃不掉。
周尚妻妾子女,除了长子周坚和夭折地,还有三子二女,其中最小地幼女周香还不到十个月,正在呀呀学语。
周坚是成年人,从来不和弟弟妹妹们玩,因此和弟弟妹妹们都有些陌生。
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在打熬筋骨,苦练武艺,学习这个年代地各种知识,为将来地事业做准备,根本就没有多余地精力和一帮小孩子玩闹。
韩氏是周尚妾室,也是周坚生母,时常见不到儿子,有时甚至数月也不见一面,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在一起,就拉着周坚虚寒问暖个不停。
周坚话不多,只是听韩氏说,偶尔答几句,心中到也渐渐宁静,难得地享受起了亲人地关怀。
来到这个年代十七年,要说最关心他的人,无疑便是这一世的母亲韩氏。
这个年代的男人,特别是世家望族的男人,无不子女众多,对子女的关心,更大程度上其实只是一种望子成龙的心切,真心的关心,并不见得有多少。
若论对子女的关怀,为人母者则远大于为人父者。
周坚听韩氏说话,不经意地目光一扫,就看到大母吴氏看自己地目光十分不善。
吴氏是周尚正妻,生子周扬,却不是长子。
妾妻多了斗争也多,特别是高门大户之中,从来就不乏争斗。
周坚虽是庶出,却是周尚长子,而且十分上进,甚得周尚亲睐;吴氏身为正妻,儿子周扬虽是嫡出,却是次子,更不及周坚出众,自然嫉妒在心。
亲如一家,永远只是个理想。
若是一夫一妻,自然就没有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地事情。
周坚平时不喜欢来后院,就是不想被这些妇人烦心,只是一瞥,就收回了目眺。
吴氏怀有敌意地目光,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没有丝毫杀伤力。
这个年代的女人地位很低,根本左右不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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