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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无比专注地对比研究着他和舒默的五官究竟谁更精致耐看的时候,楚汶泽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
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立刻缩紧了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汶泽狭长的双眼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我,温热的呼吸缓慢而平稳地喷在我的脸上。
我知道他不可能看得到我,即使我扬起手在他光滑平坦的脑门上用力地弹一个脑瓜崩他也不可能会有丝毫的感觉。
但我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地待在桌上而不是迅速跳下桌子逃离现场。
因为每次面对这个男人的目光,我总有种被看透了的错觉。
“楚——医——生?”
一个咬字清晰刻意拖长的女声响起,我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到刚才走廊里那个年轻的女子此刻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崭新的病历本和一张同样崭新的蓝色医疗卡。
还没等楚汶泽开口说什么,那女子就径直走过来,摘下肩上的香奈儿2.55黑色中款挎包,毫不客气地搁在桌子上,轻轻挽起了毛衫的袖口,两只胳膊架在胸前,优雅地翘起了套着黑色蕾丝袜的长腿,眉毛一挑,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从桌子上爬下去,楚汶泽的声音从我脑袋后面幽幽的传来:“看什么病?”
“废话,当然是看你能看的病。”
年轻女子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你这不是神经心理科么?”
“没错,我们这是神经心理科。”
我站在那年轻女子的身边,和她并排注视着对面。
楚汶泽缓缓地摘下耳机,把上半身凑过来贴在桌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女子:“所以,你是得了神经病么?”
“没错,我就是脑子出问题了。”
那女子把病例摊开,往楚汶泽面前一推,“给瞧瞧吧。”
楚汶泽叹了口气,扬起修长的手指,从桌上的墨黑色笔筒里捏出一只漂亮的银色钢笔,漫不经心地拔下笔帽丢在桌上,抬起眼帘冲对面的人扬了扬下巴:“姓名?”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苏牧小。
苏轼的苏,放牧的牧,小心的小。”
“年龄?”
“27。”
“说吧,觉得哪里不对了?”
“失忆。”
那个名叫苏牧小的女子回答得很干脆,“我得了失忆症。”
楚汶泽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钢笔快速地在病例上记着,“谈谈症状。”
“健忘,不记事,闭上眼睛回想,记忆里会出现大段的空白。”
“继续。”
“就这些。”
“就这些?”
楚汶泽停下手里的笔,眯起了眼睛:“什么样的空白有多长?不记得事,是指什么事?健忘,有多频繁?还有,如果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不记得的?换句话,你怎么意识到你的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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