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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九皇子司马霆远远打马而来,一路疾驰到了她身边。
“丞相是百官之首,当做表率,今日围猎,也当参与才是。”
谢殊拱了拱手:“九殿下还是别拿本相打趣了,本相是文官,不会武艺。”
司马霆冷笑:“世家子弟哪个没学过骑射,丞相回到谢家后没好好受教导吗?”
今日谢家也有年轻子弟参与,但家族里毕竟年轻后辈少,大部分人不是上了年纪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都只纷纷聚在外围看热闹,此时听了这话便有些拉不下脸面。
谢殊笑了笑:“九殿下说的是,本相自上次在石头城险遭刺杀后,就觉得是该好好练练骑射呢。”
司马霆哼了一声,上次那事被栽赃说是他做的,他还记得,被皇帝教训了一顿更记得,谢殊这是在提醒自己少得罪他?真是个不懂礼数的庶人!
“既然丞相也觉得该好好练练,那就今日吧。”
他转头吩咐道:“为丞相准备十支羽箭,丞相只是练练手,十支绰绰有余了,多了也用不着。”
宦官得令去取箭,用朱砂在箭柄上写上丞相名讳。
这是规矩,最后清点猎物时,通过羽箭数量就能分出高低来。
谢殊看他这么坚持,只能硬着头皮上,总之这小子不看自己丢回脸就是不甘心。
日头暖融,春草繁盛,林中只有风吹枝叶簌簌响。
偌大的乐游苑,安静非常,谁也不想惊动自己看中的猎物。
谢殊慢吞吞地骑着马进了林子,背后像模像样地背着长弓箭筒,表情却心不在焉,一边捏着支箭敲打手心,一边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打猎多没意思,等九皇子走了再出去,那群大臣还敢笑她不成?
也真巧,眼前还真出现了猎物。
谢殊一见那是只肥白的兔子,立马来了兴趣,不过拿了弓箭才发现拉开弓需要多大力气。
她干脆蹑手蹑脚地下了马,打算用手去抓。
这可比用箭射难多了,所以说她比起那些世家子弟强多了好吗!
已经渐渐接近,眼看就要成功,兔子忽然一下跑走了。
谢殊懊恼地站起来,对面站着一脸促狭的卫屹之。
“谢相这是在跟兔子说什么呢?”
“哦,它说它是广寒宫里玉兔转世,我便告诉它如何逃出你们毒手啊。”
卫屹之恍然大悟:“险些猎了仙灵,真是罪过,还是谢相为大家着想啊。”
“这是自然。”
谢殊没心情继续跟他闲聊,转头就要走。
卫屹之追上一步道:“我听闻你被九皇子要求行猎,可是真的?”
谢殊转头看他,忽而冷笑一声:“这与武陵王无关。”
卫屹之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殊停下脚步,面容冷肃:“此时遇到了也好,趁左右无人,刚好可以把话说清楚。
本相与武陵王终究政见不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以后还是不要私下往来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我今日起,绝交。”
四下寂静,卫屹之沉默了许久才道:“你这么说,无非就是要摆脱我吧?你我虽政见不同,我却是真心爱慕你的。”
谢殊冷笑:“武陵王还是收起伪装吧,你并不好男风,又何必装作对我动了心思。
去年冬日是谁要去会稽提亲的?若非太后病重,只怕你现在已经坐拥娇妻了,又何苦自欺欺人呢?”
这事她不说还好,一说卫屹之就有了怒气,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有求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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