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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援朝给简单擦过以后又去脱他的衣裳,刚刚还乖乖站着的铁柱立马就双手并在身前护住了不给弄。
“干啥呢赶紧把衣服脱掉,你也想进医院是吧?”
昨天下过雨,路上还是湿的,这小子连衣服都湿了膝盖都磕破裤子了,一定是摔倒了,虽然现在天亮了但是不赶紧把湿衣服脱掉也不行,再感冒发烧那就四个娃都得吃药了。
铁柱还是崛强护着衣裳,视线却偷偷看向江舒瑶。
郝援朝愣了一秒就懂了,“害臊啥那是你二婶。”
话是这么说,他自己手倒是很老实地停下把铁柱提溜到一张病床前,拉上帘子让他自己脱,然后把昨天晚上骑自行车包裹过小两只的毛毯拿过去给他裹着,“成了你就先裹着,晚点我再去给你买两身衣服换。”
说着还想去找医生要个双氧水给他擦破皮的手掌心消消毒再抹点红药水,不过这时候孩子醒了,还是强壮些的小妞妞先醒,标志性地嚎嗓子,不知是被吵醒而不满还是饿了,或者单纯想嚎一下表示自己醒了。
江舒瑶立马把这小家伙抱起来,让郝援朝去泡奶粉,为了不在树根面前暴露空间的存在昨晚江舒瑶就趁树根睡着了把奶粉和暖水壶都拿出来,那暖水壶是结婚时候江家陪嫁的,上面还印有红双喜。
喊完郝援朝泡奶粉后另一只小的也醒了,也嚎了一嗓子,江舒瑶赶紧走到床边腾出一只手去抓他的小手逗他,希望他乖一点别哭。
好在这只是乖的,江舒瑶轻轻晃着他的小手对他笑,他就乖乖不嚎了,眼睛乌溜溜地随着摇晃的小手转,似是努力要看清那是什么一样。
而怀里的小妞妞竟也被吸引,目光也跟着摇晃的手走,这样江舒瑶舒了口气,能撑到郝援朝跑完奶粉出来就行。
郝援朝跟江舒瑶一样按照提示去泡奶粉,是手忙脚乱了一些,但是还是顺利地泡好了奶粉,又在等奶粉凉一些的时候主动接过江舒瑶怀里的娃,把床上那只那抱起来哄,两人调换了工作,一个哄孩子一个摇奶瓶,然后又一个抱一个喂奶,生疏忙乱又自然,眉宇间没有任何不耐烦。
铁柱偷偷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掉了眼泪。
其实他不是早上赶来的,而是天还黑着就偷偷出门了,因为他做了噩梦,梦见弟弟妹妹们去了医院人就没了,跟爹娘一样死掉了,他太害怕了就没忍住跑了出来,没有告诉二舅娘,因为他心里知道二舅娘不会同意他天不亮出门更不会带他去的,他比树根大更了解大人,如果他说了二舅娘只会劝他别去让他懂事点,说有二叔二婶在不会有事的。
可是他就是怕,就是担心,哪怕昨晚是他主动找郝援朝帮忙的,但是依旧没办法安心,一开始二舅娘对他们也还不错,但是慢慢地不是照样不上心麽?而且他还听村里说过有人去了医院觉得太贵没钱不想花钱就不治了,一下子要治三个孩子,二叔二婶他们到医院会不会后悔不治了呢?越想越是不安心,加上又做了那样的噩梦,所以铁柱才大着胆子自己跑去镇上了。
其实他去过镇上的次数寥寥可数,基本忘了路怎么走,天还没亮,摔了好几次也走错好几次,山里似乎还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不是不怕的,毕竟他也才九岁。
但是一想到弟弟妹妹,想到娘临死前说他是大哥,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的话,那些害怕好像又消失了些,最后支撑着他走到了镇上。
在那之前他的内心是害怕而惶恐的,甚至是迷茫的,因为他并不知道如果到了镇上二叔二婶嫌弃看病贵他要怎么办,并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没有了爹娘只有他们四个,他私下听那些婶子议论他们是可怜虫拖油瓶,就算二叔会照顾他们,但是二叔的媳妇肯定不乐意照顾四个不懂事的拖油瓶,等以后二叔有了亲生孩子后就更不愿意照顾他们了。
如果连爹嘴里最亲密最厉害的二叔都不照顾他们了,那他要怎么办呢?
铁柱心里茫然不知所措。
而现在看到这一幕,铁柱觉得那些婶子都说错了,二叔二婶并没有嫌弃他们,二婶也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副模样,她很好看,看着他弟弟妹妹的时候就跟她娘看树根一样,甚至比他娘还要温柔还要好,这样的二婶是不会嫌弃他们的对吧?
铁柱悄悄抹了眼泪,没关系,如果二婶有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要他们了他再带弟弟妹妹离开,那时候他也长得更大些了,可以照顾好弟弟妹妹的,他爹以前不是也能照顾好他弟弟吗?
小大人铁柱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
009.
江母态度松动之后,这个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了,郝援朝保住岌岌可危的未婚夫头衔后重重松了口气,赶紧又拎着好东西上门来刷好感。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江母一开始还怄气呢,结果在郝援朝的甜言蜜语和勤快做家务的行动中偏了心,一下子想起之前郝援朝的诸多优点了,看现在他眼里全是江舒瑶还争着去洗碗,因孩子减掉的分数又蹿了起来,负分到优秀,也不过是一个白天的事。
江家这边松口了满意了,婚事也要尽快提上日程,不过这个日子不好选,之前他们悄悄看过一个好日子,因着郝援朝四个侄子侄女的事耽搁了什么都没准备,要是按照原定的日子那就太赶,但是要重新再相看日子又得等上一两个月。
“就按照原先的日子吧,上班前搞定也不用请假。”
宋书瑶淡定地给出了理由。
而梁厉更是巴不得早点娶了宋书瑶免得她中途后悔或者是出了什么变故,不过也不愿意太委屈她,想着可以先领证,然后再找个时间操办酒席。
宋书瑶却拒绝了,这个年代结婚哪里有什么仪式,就是请些亲朋好友吃一顿,对着主席头像念红宝书,安排点小活动,没什么意思,宋书瑶半点不乐意举办这样的婚礼,她情愿领个证就了事。
江家父母对宋书瑶这态度感到糟心,最后还是没有大操大办,决定只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算了,也不弄那些活动了。
“也不知道这性子咋变成这样,酒席都不愿意办了。”
江母嘀咕的这句话让宋书瑶更加坚定要快速结婚领证搬出去,否则越是相处下去怕是江母越能发现她‘转性’了。
婚事是定在六月中旬,因为赶得急江家父母也没准备太多东西,常规的就有桌子衣柜被子搪瓷脸盆暖水壶,床的话郝援朝自己搞定了,此外江家还想陪嫁一辆自行车但是宋书瑶没要,反倒是郝援朝给的彩礼多了缝纫机,这留给了江家。
其他的小两口都没要。
而这些东西都暂时搬到郝援朝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郝援朝还是进修军官是来当学生的,只有宿舍住,双人间,跟他一个老战友合居,宋书瑶要嫁过来自然不可能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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