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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之顿了顿,紧接着又开口。
“你平时少上点儿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言论,都是一群自命清高的失败者在自欺欺人,除了怨天尤人、四处谩骂,他们已经找不到任何人生价值了。
他们自以为尝尽了人生百态,在为社会不公而鸣不平,实际上和跳梁小丑没什么两样。”
“你就要成年了,这些事情你必须记住。
我可以容忍你学习成绩一般,但书法和学习你得选一样。
你必须在其中的一方面做出一番成就,即使我能养你一辈子。
可男人如果没有事业,还能叫男人吗?那是米虫。”
因为是在家里,怕被随时都会走进来的覃父听去,陈恪之说这段话的声音很轻。
覃松雪愣愣地听着陈恪之教育他,他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这个方向,好像每回陈恪之跟他说人生道理的时候都会被牵着鼻子走,而且陈恪之说的每一句话就像至理名言,浅显易懂但十分深刻。
而且他无法反驳陈恪之的每一个观点。
即使只相差三岁,但他和陈恪之的人生阅历天差地别,陈恪之要想操控他的价值观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陈恪之有一点也说得很对,他马上就要成年了,在法律上来说已经完全承担刑事责任,并且有了选举权。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他也即将成为大人,很多事情得让他自己来考虑了。
覃松雪有些恍然。
他抬起头凝视着陈恪之,陈恪之也回望着他,面无表情下是满目的深情。
覃松雪忽然呼了一口气,不管他年龄再大,对事物拥有多少自己独特的看法,人生道路上形成了怎样的波澜,或喜或怒,或悲或痛,陈恪之永远都是他身后坚不可摧的后盾。
从小时候开始,陈恪之就是他的全部,在这十几年中,他教他如何担当,如何去爱,如何成长,教他一步一步地从男孩变为男人。
陈恪之的确是他的全部。
“哥……”
过了半晌,覃松雪才再度开口,因为好几分钟没发声而显得略为沙哑。
陈恪之温声道:“怎么了?”
覃松雪看着他,倏地红了耳朵尖,勾了勾手指头让陈恪之过去。
陈恪之没办法,只得弯下腰用额头抵着覃松雪的脑门,问道:“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
覃松雪红着脸笑着小声道:“我跟你说过我爱你吗?”
陈恪之起先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覃松雪突然说起这个,反应过来后揉了揉覃松雪软软的头发,然后直接扣住他后脑勺准备亲上去。
那句话对他们而言,说不说出来已经不重要了。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覃父拿着刻刀推门进来,看到两个人凑得那么近,皱眉道:“你们两个干什么?”
覃松雪乍听到他爸的声音,惊出一身冷汗,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陈恪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强装镇定,干笑道:“哈哈哈,球球你搞什么?”
覃松雪手脚发软,浑身冰凉,不敢回头看他爸,结巴道:“没、没、没注意……你笑、笑什么笑!”
陈恪之伸手拉他,被覃松雪触电似的弹开。
陈恪之表情有些僵硬,道:“没事儿我拉你起来……”
覃松雪补救道:“我、我不用你拉,我自己起!”
陈恪之悬着一颗心,假意盯着覃松雪,事实上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覃父身上。
覃父拿着刻刀走进来,不满地对覃松雪道:“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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