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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刀叫封渊,是我随身所携。”
燕南小心地抽刀出鞘,雪白的刀刃薄如蝉翼,在星光之下发出清冷的光,此刻一旁的绛尘和嘲溪也转过头,看向燕南手中的长刀。
“一直跟着你吗?”
燕南看着谢逢殊,好奇地问,“那是从哪里来的?”
谢逢殊一愣,如实答:“不知道,自从——”
他本想说自从飞升起这把刀就跟着他,停了片刻后耸肩答:“反正好像一直都在我身边。”
燕南干脆站起身试刀,如水夜色之下,少年长刀于手,身姿挺拔,虽一身异族装束,看起来却又带了几分落拓的侠气。
可惜少侠喝了酒,脚步不稳,差点一头从屋顶栽下去,被一旁的嘲溪地拽回原位。
燕南乖乖地坐在屋顶不敢动了,他看到刀背上刻的梵文,问:“这是什么,是画吗?”
“是一种文字。”
“那它写的是什么意思?”
谢逢殊一摊手:“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
燕南重新把刀插入刀鞘还给谢逢殊,“这是不是你的刀啊?”
嘿,谢逢殊气笑了:“一直在我身上,怎么就不是我的刀了?”
燕南刚才还不觉得醉,刚才试刀时动作大了些,连着脑子也有些晕了,还强撑着眼皮看着谢逢殊:“那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谢逢殊也奇怪。
从他飞升起,这把刀便一直在他身边,他不知道来历,只知道自己前世是天地间一股精魂,甚至连形都没有,在大千世界四处游荡,最后在南溟飞升。
可是如果生来就是精魂,怎么会有随身的兵刃?
谢逢殊原来想过,但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便懒得想了——有刀他就拿着呗,反正还挺顺手。
他看着眼皮打架的燕南,无奈地开口:“我知道你快睡着了——快回房。”
燕南听话地站起身,他已经快睡着了,还好乖得很,任由几人拎着他下楼,再扔到床上。
等收拾好小屁孩,三人一齐返回竹楼。
天地俱静,一路上三人都未说话。
待上了楼,嘲溪和绛尘先各自推门进房,谢逢殊酒意已经上来了,先停在了自己门口的走廊里,想吹一吹风。
见状,已经准备进屋的绛尘回头看了他一眼。
谢逢殊一怔,连忙挥手示意自己无事,还不甚清醒地开口邀约:“要一起站一会儿吗?”
片刻之后,绛尘没有答话,只收回目光进了屋。
……这和尚脾气也太奇怪了点。
谢逢殊有些莫名地收回目光。
凉夜之中,他想着刚才在屋顶上,嘲溪说的话。
不知为何,他很想问问嘲溪昔日那位师姐的事——姓甚名谁、多少年岁,以及,怎么死的。
但一路上都没问出口。
随意探听别人的过往到底不是什么好事,特别关乎已逝之人,于亡者不敬。
等脸上的热度降了下来,谢逢殊才长舒一口气,推门而入。
屋内无光,一片漆黑,谢逢殊懒得再点灯,关上门凭直觉往床榻走。
他刚走出一步,便又停住了。
虽然有了醉意,但谢逢殊还没有迟钝到什么都察觉不出来的程度。
他的房间内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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