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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茅山辉影向城迁困厄相随梦亦残（第2页）

村西头的李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家里的水缸空了，康辉瞧见了，二话不说，挑起扁担就去帮着挑水，一趟又一趟，水缸满了，他的衣衫也湿透了，还笑着对李奶奶说：“奶奶，您别操心，有我呢！”

李奶奶总是拉着他的手，心疼地说：“康辉啊，真是辛苦你了，你就是奶奶的亲孙子。”

这一下子，人没了，村里头啊，感觉像是少了块啥似的，空落落的，就像房子少了根大梁。

唉，这事儿啊，真是让人唏嘘不已，也提醒了咱们，这日子再难，也得咬牙过下去，人啊，得往前看，不能自个儿把自个儿给绊倒了。

康辉这名儿，在咱村里头，那可是响当当的，一提起来，心里头就暖洋洋的，跟那春日里的阳光似的。

这小子，打小就机灵，脑瓜子灵光得很，书念得那叫一个顶呱呱，是咱村飞出去的金凤凰，眼看就要改换门庭，光宗耀祖了。

每到日头快落山那会儿，你总能瞅见他，坐村口那老槐树下，手里紧握着本快翻烂的书，眼睛瞪得溜圆，里头全是对外头花花世界的盼头，那眼神就像饿狼盯着猎物一样。

村里老少，一提康辉，哪个不是竖大拇指，夸他：“瞧瞧人家康辉，多好的后生娃，咱们村的骄傲！”

哎，瞧瞧那城里头，霓虹灯闪得跟白天似的，花花绿绿，看得人心里头直发慌，感觉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康辉，他走在那路上，脚步重得跟灌了铅一样，夜色黑得跟锅底似的，把他那瘦巴巴的身影扯得老长老长，就跟走在没头没尾的荒路上一样，孤单得能听见自个儿心跳，那心跳声就像战鼓在寂静的夜里敲响。

他一路经过那些大楼，里头灯火通明，暖洋洋的，可对他来说，那就是天边儿的火，看着近，摸着远，暖不了他这身寒骨头，感觉就像在冰天雪地里眼巴巴望着远处的篝火。

这世道，难啊，难！

“哎，康辉啊康辉，你这心里头到底在琢磨个啥嘞？”

他自个儿在空旷的街面上嘟囔着，那声音飘忽忽的，听着都让人心里头不是滋味儿，透着股子自个儿逗自个儿乐的苦涩。

“想当年，俺揣着咱那山沟沟里的实诚劲儿和满天飞的梦啊，眼巴巴地进了这A城的大门，心里头跟开了花似的，想着这儿能是俺展翅高飞的地界儿。”

“可谁知，这日子啊，就跟那磨刀石似的，硬邦邦地，把俺当年的那股子冲劲和傲气儿，一点一滴地给磨没了。

现在瞅瞅自个儿，就像是那被霜打过的茄子，蔫儿吧唧的，心里头那个不是滋味儿啊。”

这地儿里的活儿，原先是他心头热乎乎的盼头，如今咋就成了压在心口的大石头嘞。

那一张张辛苦写的介绍自个儿的纸，扔出去就跟扔河里漂走的树叶似的，连个响儿都不带，仿佛被河水无情地吞噬了。

去人家地头试试手艺，心里头跟揣了火炭似的热乎，结果回来手里攥着的，还是那冷冰冰的“不合适”

，跟冬天的霜一样凉人，感觉心都要被冻住了。

一到黑灯瞎火的时候，他就爱坐在这破屋子的硬板床边沿儿上，手里头攥着那几封信，跟数宝贝疙瘩似的，一遍遍瞅，每瞅一回，心里头就跟被镰刀轻轻拉了一道似的，疼啊，但还得硬撑着，就像个孤独的战士坚守着最后的阵地。

他啊，是个倔脾气，不信邪的种儿。

改了又改的介绍信，跟地里翻新土似的，一遍遍捣鼓。

还学着新把式，起早贪黑地往那学手艺的地儿跑，连歇脚的功夫都不舍得给自己留，感觉他都快变成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了。

可说来也怪，这门槛儿，咋看不着摸不着的，愣是过不去，跟那旱季里干涸的河沟子似的，把人给拦得死死的，仿佛命运在他面前设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人啊，心里头有股子韧劲儿，也藏着点儿不易察觉的脆弱。

外人看着他是那不服输的汉子，可谁知道，夜深了，这汉子心里头也是翻江倒海，跟那暴雨前的天儿似的，闷得慌，疼得厉害，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哎，这日子，比地里的黄土还难啃。

为了省俩钱儿，他只能窝在这城边儿的老旧屋院里，环境乱哄哄的，跟城里人说的“洋气”

不沾边儿，简直是俩世界，就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每天天还没亮堂，鸡还没叫二遍，天蒙蒙亮，就得硬着头皮爬起来，赶上那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地铁，心里头还犯嘀咕，今儿个到了那地界儿，人家会不会又给咱脸色看，感觉坐地铁就像在经历一场艰难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