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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浮在半空中（第5页）

“好好……都听你的，不打掉……无论是儿是女都好，上一胎我同意打掉也不是因为何叔说是女儿，而是何叔说孩子的手看不到呀，谁知道打掉的孩子是健康完好的。”

顾海生耐心哄道，眼里的无奈更甚。

“我去咱妈家接妮儿，你在家等着，中午的车晚了可不行，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好”

顾海生站起快步走出近五十平米的房间，穿过中堂后走出屋子，穿过铺满碎石子的院子，打开木质大门快步走去。

黄玉芬站在正屋的大门边望着远去的矮小背影。

“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生不出个带把的要你做什么，我家的门楣娶了个不会生带把的，倒了八辈子霉……”

苍老嘶哑的老妇人声音响起。

黄玉芬擦干净眼泪转身走进屋里，直走穿过中堂来到后院，拿过一个大竹篮走进菜地里，小心蹲下摘了一大堆青菜、菠菜和西红柿。

摘满一篮菜后走回院子里，在井边放下篮子，用力压了压水井的把手几下。

波波

几声奇异的声响后大量的清水从水井里流出，流进水井旁边铝制大盆子里。

快速洗干净所有菜，黄玉芬把菜切好后又拿了一条风干的腊肉切好，麻利的生火炒菜，无视还絮絮叨叨不停的叫骂声。

黄玉芬刚炒好菜，顾海生抱着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大女儿顾映甜出现在门口的小路上。

“……真乖……”

顾海生边走边逗弄着大女儿。

嘶哑的叫骂声瞬间停止。

回到家里，顾海生放下大女儿后走去院子右边矮小的厨房里端菜，把菜端进中堂放在一个老旧的方桌子上。

“甜甜，去叫奶奶来吃饭。”

顾海生说完转身走去厨房接着端菜。

一家四口安静的吃饭。

顾海生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亲妈李桂花几眼后才道：“妈，玉芬身子重还是双胎，您看着点帮着点成吗？”

六、七十岁肤色微黄满脸皱纹的李桂花放下筷子，她闭着眼睛拍了拍大腿又拍胸口嚎道：“我没帮吗？这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你媳妇一个人收拾的？真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顾海生忍不住皱眉，望着捶胸顿足撒泼的亲妈说不出话来。

等李桂花安静下来顾海生才道：“您是我亲妈，玉芬肚子里孩子也都叫您奶奶，是儿是女都是命，断没有打掉的道理，再生孩子儿子的工作丢了可没养老钱给您，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弟回来您给他好好找个媳妇，分家的事也随您吧，咱们整天为这些吵吵嚷嚷没的丢人现眼让人家看笑话。”

“嗯，我知道，你省点钱给你弟找个好媳妇就成……”

李桂花不甘心道，转头恶狠狠瞪着黄玉芬和顾映甜。

————

顾映晚望着眼前的一切迷茫，这是她的梦境吧，否则她怎么会漂浮在半空中呢……

三十二岁只有初中文凭的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省城繁华的市中心买下一个大门面，卖她努力学来的热干面，生意兴隆步入正轨。

有一个交往快两年已经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她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醒来会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年青版的父母、年幼的姐姐和没什么记忆还早已经过世的奶奶更让她一阵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