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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厄特森律师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是怎样的故事呢?”
“是这样的,”
恩菲尔德开始讲他的故事,“在一个冬天的凌晨,三点左右,我从很远的地方回家去。
我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人们都进入了梦乡,除了街灯,一路上看不到任何东西。
街道上空荡荡的,像是在教堂一般。
我一个人一直走,心中油然生起一种渴望—我希望在空空如也的街道上见到哪怕是一名巡逻的警察。
这时,突然有两个人影出现在我眼前: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迈着大步向东疾走,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从一条街上横着飞跑过去。
于是,这两个人就在街道的拐角相撞了。
这本没什么奇怪的,可是可怕的事随后发生了—那个男人竟然若无其事地踩着小女孩的身体走了过去,对她的惨叫声置若罔闻!
这个情节或许听上去并不那么可怕,可是亲眼目睹的时候觉得无法忍受。
那家伙简直不是人,就是一个横冲直撞的凶神恶煞。
我大喊一声,立刻冲过去抓住那个人的衣领,把他拽回到正在哭叫的小女孩身边。
这时,那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了。
可是这个冷血的人异常冷静,他无动于衷,也不挣扎反抗,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目光狰狞狠毒,吓得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听到惨叫声赶来的人原来是小女孩的家人,她是被差去找医生的。
过了一会儿,被请来的医生也赶到了现场。
医生检查后说孩子没有遭受太大的伤害,只是受了过度的惊吓。
看起来,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可是有一个情况令人十分费解。
从见到那个撞人的家伙第一眼起,我就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小女孩的家人对他更感厌烦,这自不用提。
可是那位医生竟然同我有一样的感觉,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那位医生和其他普普通通的医生一样,年龄、外貌都没有什么特别,操着一口浓重的爱丁堡口音,让人感觉就像是一管苏格兰风笛。
他同我一样,只要瞧上那个人一眼,就感到十分厌恶,恨不得干脆宰了那个家伙。
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他也知道我的。
那么既然不能把他干掉,我们便退而求其次。
我们对那个人说,对于他的恶行,我们一定要大肆宣扬,让他在整个伦敦臭名昭著。
如果他本来有朋友和信誉,那么我们保证那些马上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一边对他进行威逼恐吓,一面尽量不让女人们靠近他,因为她们一个个都气得像发狂的女妖。
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情景:围观者们愤怒得几近疯狂,而这个被包围起来的人却神色阴郁,甚至带着点儿轻蔑。
能看出他略微有些惊慌,但是他依然神态自若,简直像是一个没有心肝的魔鬼。
“如果你们非要小题大做来勒索我,我当然也没办法,每一个体面的人都不想被坏了名声。
你们干脆开个价好了。”
他说。
于是,我们就逼迫他赔偿那个小姑娘一百英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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