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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虚眼中光芒比起以前还要厉害,直如两口匕首,透过双眼刺入心脑之间。
云虚微露冷笑,随手一拂,食中二指折下一段花枝,轻轻一抖,整个人如箭如矢,径向乐之扬射来。
、
乐之扬欲要吸气,居然不能呼吸,欲要闭眼,双目僵硬如石,一闪念的工夫,花枝已到眼前,枝上花朵未调,吐蕊含露,摇曳生姿。
死在眉睫,乐之扬暗叹了一口气。
突然劲风拂面,他眼前一黑,叶灵苏挡在身前,花枝微微一顿,停在她咽喉之间。
云虚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叶灵苏张开双臂,两眼紧紧闭合。
目光一旦隔断,乐之扬身子一松,得到自由,向后一跳,忽又向前纵出,剑出如风,刷刷刷刺向云虚。
云虚目光一转,正要运用“心剑”
,不意乐之扬左手一挥,云虚丹田随之一跳,气机浮动,心神登时分散。
云虚不明所以,收起目光,向后倒退,真刚剑如影随形,嗤嗤嗤一阵轻响,花落枝残,碎屑纷飞,一眨眼的工夫,云虚手中的花枝只剩下一半。
他低啸一声,枝条向下一按,点中真刚剑身,乐之扬虎口一热,剑柄险些撒手,倏忽锐风吹来,削尖的枝条刺到他的心口。
乐之扬仰身后退,左掌挑动云虚的真气,右剑狂挥,护住自身。
云虚只觉真气动摇,微感迟疑,乐之扬又趁机脱身。
云虚待要追击,忽听叶灵苏喝道:“住手!”
乐之扬一怔,收剑低头,退到一边。
云虚皱了皱眉,丢开枝条冷笑道:“小子,躲在女人身后,又算什么本事?”
乐之扬大怒,挺剑要上,叶灵苏拦住他,向云虚说道:“你何时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
云虚环顾四周,轻蔑冷笑,“只没想到,我云虚的女儿,竟跟朱元璋的儿孙沆瀣一气。”
叶灵苏心下生疑,云虚倘若早早到来,何以没有出手伤害徐妃母子,于是冷冷说道:“我跟谁一气,用得着你管?”
云虚嘿笑两声,走到棋枰前悠然坐下,拂去花瓣,拈起一枚黑子,敲了敲桌面,叹道:“闲敲棋子落灯花,这样的雅兴,许久不曾有过了!”
叶灵苏怔了一下,注目望去,云虚双鬓间多了星星白发,如丝细纹也已爬上眼角,不觉心想:“许久不见,他也老啦。”
想着心头一软,冲口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我的伤?”
云虚举目望天,凄然笑笑,“你还记得我的伤?”
叶灵苏咬了咬嘴唇,默不作声。
当日云虚受了重创,她顾念乐之扬,去而复返,留下云裳独自照顾云虚。
叶灵苏嘴上不说,心中对此深有愧意。
云虚手拈黑白,自相对弈:“这大半年来,我常处生死之间,吐血盈盆,形同废人。
那时我一念不泯,只为报仇,几经挣扎,到底活了下来,不但武功尽复,‘心剑’更胜从前。”
叶灵苏冷冷道:“如此说来,倒也恭喜。”
云虚停手,棋子悬空:“我来北平,只为一事。”
啪地落子,声音冷冽无情,“杀了梁思禽!”
叶灵苏道:“你杀你的,与我何干?”
“我来这儿,不是找你。”
云虚抬起头来,盯着乐之扬,“我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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