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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肇淛当下急着解释道:“林兄,误会了。
我只是想你请你将戏本给我,你放心,若是这一出戏上演,我谢家一文钱都不要,所得尽数给林兄。”
林延潮听了谢肇淛这么说,不由感到此人真是实诚啊,这个朋友可以交。
当下林延潮道:“谢兄,别这么说,此戏我也是偶然得之,并非乃我所作。”
“原来如此,才想林兄如此年轻能得此佳席,林兄,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可以看出你是有志于科举,怎会沉迷于戏曲之中。
不过作此戏之人今日身在何处,我与我父亲,必请他回来,主持此钱塘班。”
林延潮想起电影里那翩翩书生,那音容相貌只能留在无数影迷的追忆之中了。
林延潮不由叹道:“当初传我此戏之人,我很是敬重,但可惜英年早逝,眼下我不过留下此戏,做一点念想罢了,你将之演出来,也算帮此人做一点事吧。”
谢肇淛听了顿时肃然起敬道:“林兄,你请放心,我一定办到。
只是林兄你看过此戏,还记得曲腔吗”
林延潮点点头道:“记得一些,不过可能有些怪,你且听听。”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红尘里,美梦有多少方向;
找痴痴梦幻的心爱,路随人茫茫。
……
林延潮唱了出来,谢肇淛第一遍听得倒没有如何,待听了第二第三遍时,这才赞道:“这是好曲,不过不能拿之作戏文之用……而且林兄唱得不太好,而且曲好,可文却太白了。”
林延潮不由心道,那是废话,此曲是大师黄霑所作,这可能是最后一位具有古典情怀的大家了。
虽然此曲无法融合入戏文,但拿来单独唱唱还是不错的,就算是明朝欣赏水平,也不会差这么多吧。
不过林延潮还是不甘心道:“若是曲风不和唱腔,你能不能改一下?”
谢肇淛连忙道:“此大家之作,我只是作画蛇添足,林兄长夜漫漫,我们不如一起剪烛长谈吧!”
林延潮却起身道:“不了,我不过传先人之作,至于我还是以科举为重,不会因此事分心,三日后与你再谈,至于平日就不要找我了。”
说完林延潮转身而去,赶紧逃窜,免得被留下啰嗦。
“林兄请留步!”
谢肇淛追到门外,见到林延潮没入夜幕中的身影,不由顿足道:“林兄走得太急了,我还没问此戏名字叫什么呢!”
下棋,看戏,钓鱼,赏景,夜来读书还有红袖添香,林延潮生活乍看滋润,实际上还是与大半寒窗苦读的书生一般,每日天明读书至三更,只是他会合理安排时间,都有留出游玩的时间,这样免得以后回忆起自己少年之时,落下个一片苍白就是。
春来雁北,秋至雁归,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又能几回寒暑。
倥偬之间,大半年过去了,距次年二月的县试已没剩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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