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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哭得涕泪交流,她现在是真的怕了。
陈宜宁看上去温厚宽和,那天她故意去按她受伤的腿,结果陈宜宁也没把她怎么样,她心里便以为陈宜宁是个好拿捏的软骨头,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绵里藏针的笑面虎。
她若只是对陈宜宁不敬,老太太说不定还会赏她,但她若敢去偷陈宜宁的东西,老太太便容不得她了。
下人手脚不干净是大忌。
王婆子想到这一点,哭得更加大声了。
绿桑冷着脸大声斥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爪子伸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还敢说不是你偷的?刚才还在檐下偷肉,再偷点首饰也没什么奇怪!”
几个粗使婆子素来是王妈妈的狗腿,看到王妈妈偷东西证据确凿,如今也吓得赶快与王妈妈撇清,在地上跪了一地:“姑娘,这事老奴等并不知情,全是这王妈妈一人所为。
求姑娘在二小姐面前美言,千万不要怪罪老奴等!”
王妈妈本来还指望这几个婆子能为自己求求情,说几句好话,此时一看,大势已去,脸色灰败如枯叶,闭了眼躺着不再做声,只两行泪潸潸从眼角流下。
绿桑恨不得直接叫几个婆子把王婆子拖出去乱棍打死,但想到陈宜宁的嘱咐,只好忍了脾气道:“你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配再掌管家庙。
从今日起,家庙所有一应采买物品,都由宋妈妈来负责。
钥匙和钱粮,都统统交给宋妈妈!”
短短一天,就完全变了天。
风头无两的王妈妈,一下子从权利的顶端跌落下来,宋妈妈成了家庙里的实权派。
众婆子这才知道了真正的主子是谁,看着绿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和崇拜。
绿桑满足的拎了灯笼回到陈宜宁的屋里,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讲了一遍。
绿桑本来就擅长讲故事,模仿起王婆子可怜又可笑的表情时,惟妙惟肖,把陈宜宁和琥珀逗得前仰后合。
笑完了,陈宜宁吩咐琥珀从箱子里拿出一瓶药膏:“琥珀,你把这药膏给王婆子送去,她年纪大了,挨这么一顿打,骨头怕是难得长好。”
绿桑皱眉道:“姑娘,王婆子恨不得压断您的腿骨,您怎的还这般体恤她?照我看,打死她都是罪有应得!”
陈宜宁靠在迎枕上淡淡道:“她固然可恶,但我们设计害了她,也不见得如何光明。
送点药膏过去,也能稍稍消解心中的罪恶之感。”
绿桑暗自摇摇头。
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心肠未免太软了些。
惩治了王妈妈和一干跟红顶白的老婆子,陈宜宁在家庙中的生活惬意起来。
山中食材新鲜,每日里让婆子们挖点竹笋,采点菌菇,再到山脚下跟农家换些鲜鱼活鸡,配上菜园里婆子们自己种的蔬菜,每日饭菜都可口异常,陈宜宁住了一段时间,腿伤就好的差不多了。
这日琥珀在窗下帮陈宜宁梳妆,陈宜宁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有些奇怪的道:“这庙里的日子惬意,每日里又吃得多,我怎的看着没胖反而又瘦了些?”
琥珀笑道:“姑娘你虽吃的比以前多,但做的活也比以前多呀。
以前不过坐在窗下绣绣花,去园子里走走。
如今经常帮婆子们伺弄菜园,又种了一些花,经常活动,可不就瘦了吗?”
绿桑帮陈宜宁插上一之白玉的扁簪:“姑娘,您现在气色真真是极好的。
您要是再这样养一段时间,等回府的时候,容貌肯定能盖过大小姐。”
陈宜宁笑着拧了拧绿桑的嘴:“你的意思是,如今我长的不如月姐姐了?”
绿桑撅起嘴小声嘀咕道:“大小姐的美貌是出了名的,在侯府,只有大姑奶奶能跟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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