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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房出来,陈宜宁便直接去了荣华斋。
咣玒児伤
现在,她只想扑进母亲怀里,静静的享受母女亲情,忘掉所有的争斗和心机。
周氏正在软榻上绣一个莲青面的荷包。
那花色款式庄重端方,竟像是给男子做的。
陈宜宁心中微微一动,母亲是在给父亲做荷包吗?母亲终于相通了,不再对父亲冷漠无视了?
这样想着,陈宜宁却不多问,只坐过去偎进周氏的怀中:“宁儿给母亲请安。”
周氏笑着斥责道:“不行礼,不磕头,这是请的哪门子安?”
陈宜宁赖在周氏的怀里,牛皮糖似的胶着:“母亲,翠屏跟您说了吗?”
周氏点点头,叹了口气:“宁儿,得饶人处且饶人,宜菡的猫儿抓了你的丫鬟,你便害得人禁足十天,会不会太狠了点?”
陈宜宁睁大眼睛看着周氏:“母亲,您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你昨儿鬼鬼祟祟的派人过来拿松香,还特特溶了之后用蜡丸封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鬼主意?那猫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发狂了?”
“母亲,女儿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这样也有错吗?”
陈宜宁咬住嘴唇,可怜兮兮的看着周氏。
周氏看着陈宜宁白净圆润的小脸,心中一软:“三丫头确实过分了,但你这样设计陷害她,却也实在太险!
如今郑姨娘禁足关在院子里,外面很多事她鞭长莫及,若是郑姨娘没有禁足呢?你派红萼出去问张大夫灵香猫的习性,你又派人来我这里拿松香,这一件件,一桩桩对上来,谁还不知道是你做的手脚?”
陈宜宁愕然:“母亲,您,您怎么连张大夫的事都知道?”
周氏又好气又好笑:“听翠屏说猫儿抓伤了绿桑琥珀,你竟只要凝烟道了个歉便罢了,我心下就起疑了。
伤了你好说,伤了你的丫鬟,那才是要了你的命!
你轻轻揭过,心里必然是有了算计。
那天琥珀过来送酥酪糕,我一问,她便什么都说了。”
陈宜宁脸一红,有些讪讪的:“这琥珀也太实诚了!”
周氏搂过陈宜宁,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宁儿,女儿家,最重要的是心性纯正。
今ri你算计我,明日我算计你,便是多好的女孩儿,也腌臜了。”
这话说得很重了。
陈宜宁眼眶一热,恨恨道:“那便由着她们欺负不成?女儿不甘心!”
上辈子,陈宜菡狰狞的笑脸仿佛又在眼前。
她的烨儿,才刚两岁啊!
陈宜菡竟活生生的将他淹死!
还有她刚出世就惨死的孩儿!
可怜,连母亲的奶都没喝上一口!
心如同在油锅中煎滚,疼得陈宜宁眼前阵阵发黑。
不!
凭什么!
凭什么好人只能惨死,坏人却一世逍遥?
哪怕腌臜污秽,哪怕天打雷劈,哪怕受万人唾骂、万箭穿心,她也绝不能让上辈子的事再次发生!
“宁儿,你怎么了?”
看到女儿脸色突然惨白,额头大颗的汗珠渗出,周氏紧张的伸手摸陈宜宁的额头。
“母亲,我没事,突然有点头晕。
大概是刚才走急了。”
陈宜宁温柔的拉住周氏的手,声音却微微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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