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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杨司乐也如施年一样,对岑婉萍撒了谎,又自己圆了谎。
他没有和任何人约定,独自去了索道。
戴着耳机排了好几轮,往返两岸四次,刷光了庆江通余额,熬走了下班高峰期。
就好像回到了在北京漫无目的闲逛的那些日子,心怀一屋家事,仍可以眼观六路八方。
那时候他如果逛腻味了,找不到地方去,就会到胡同里的音像店待一下午,看老板直播打单机游戏,看老板选好一摞专辑挨个播放,然后一边跟唱一边在网上接单挣钱。
现在他能想到的,是回庆江音中,和年年一起回家。
施年不知道杨司乐在校门口等自己,还准备去琴房街接着练两个小时再回家。
他跟学长学姐们道了别,背上大提琴,掐着预约的时间往外赶。
杨司乐站在自行车停车场旁边,见林荫路上的施年走着走着干脆跑了起来,便以为他是看见了自己,笑着和他挥手:“施年!
慢点,不着急!”
施年听见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往声音的方向一望,顿时撒开腿跑得更快了。
他手忙脚乱地刷校园卡找手机,拨开人流跑到杨司乐面前,先气喘吁吁地翻起了聊天记录,生怕是自己忘了和他有约。
杨司乐看在眼里,主动交代来龙去脉:“我在附近和谢沉他们聚餐,吃完饭想起你应该差不多排练完了,就顺路过来跟你一起回家。”
“……哦。”
施年放下心,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恨不得立马瞬移到他面前的那份迫切,一时不敢正眼看杨司乐。
“那走吧。”
他装作回别人消息,闷头往前走。
杨司乐被他强作冷静的演技可爱到,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追上去和他讲话。
“吃晚饭了吗?”
“吃了。”
“吃的什么?”
“还能吃什么?食堂。”
“暑假的食堂会不会好吃一点?毕竟供应量少。”
两人并肩下了坡,施年悄咪咪给琴房老板发消息取消预约,完事儿后终于敢扭头看一眼杨司乐了。
杨司乐今天穿的墨绿色T恤,在昏暗的灯光下无限接近于深黑,衬得人又白又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你瘦了。”
他突然陈述道。
杨司乐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和下肢:“有吗?”
“有。”
施年语气不满,“每天吃那么多怎么不长肉?是不是跟舞蹈系的那些女生一样,吃完饭就躲进厕所抠喉了?”
“啊?舞蹈系的女生会抠喉?”
杨司乐第一次听说。
他没有舞蹈系的朋友,只认识一个特立独行、无法完全代表舞蹈系的林漓。
林漓自制力强到可怕,是那种吃完烤肉会回家换身运动服,再负重五公斤出门跑十公里,并且口红一点儿都不脱色的可怕。
“你这以偏概全了吧?”
杨司乐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往自己肱二头肌上放,“你摸,我的肉都长这儿来了,没抠喉。”
说完,他还想撩起T恤,拿施年的手往自己腹肌上盖,施年眼睛一瞪,差点没当场骂他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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