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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
周欣欣敲了敲桌面,压低了声音和她打商量,“你开着聊天记录,我趁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动了你的手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之前不说有喜欢的画手?不论是谁,我一个月内给你要到亲笔To签给你寄过去怎么样?”
五分钟后。
周欣欣黑着脸把手机收起来,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推开椅子走到路清舞旁边的空位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转头对上路清舞有些冷漠凝滞的表情时,露出八颗牙的标准笑容,朝她举了举杯,“有事请教下路老师。”
不高不低的声音,让半数人的目光都凝聚了过来。
戚年已经拎起包准备提前走人了,闻言,看向一脸不善的周欣欣,皱着眉头又坐了回去。
之前还提醒她小心路清舞耍阴招,眼看着可以风平浪静地结束了……怎么周欣欣自己撞枪口上去了?
她疑惑地转头看了眼主编,见他也是不明所以的表情,瞄了眼周欣欣面前的酒瓶。
没喝多少……排除耍酒疯的可能性。
也不是生理期……也排除因为暴躁想找人打一架的可能性。
剩下唯一一个合理解释就是受刺激,单纯想欺负回去。
某些时候,周欣欣在面对路清舞时,比她要更不理智。
察觉她突然冷却下来的情绪,纪言信搭在她椅背上的手,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后领,等她转头看过来,才压着声音询问:“怎么了?”
“说来话长。”
戚年叹了口气,小心地遮掩起眼里的情绪,握住他的手指,“再待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手温温热热的,这么交缠着,还能隐约地捕捉到她手腕上跳动的脉搏,一下一下,节奏清晰又明快。
纪言信看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良久,才“嗯”
了声,回敬道:“晚了回不去了大不了就在这开房。”
戚年刚投入的沉重心情还没发酵几秒,被纪言信一句话成功击碎……
倒地不起。
周欣欣是一时冲动才坐在了这里,还来不及心生退意,突然想起下午时,戚年克制忍让的画面。
脑子一热,立刻在心里把路清舞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壮壮胆。
路清舞知道来者不善,先摆出一副低谦的姿态,看了眼戚年,笑了笑,“你是七崽的编辑吧?什么问题,你说。”
周欣欣斟酌了一下,道:“先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开门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问题,对生意人来说诚信摆在首位。
同理,口碑对于作者而言也是门面,你觉得恶意败坏作品口碑这种事缺不缺德?”
路清舞毫不回避地回视她,轻笑道:“你是说我恶意败坏七崽的口碑吗?”
周欣欣还没来得及回答,路清舞又一声低笑,虽压低了声音,可竖起耳朵听的人哪能听不清她一句轻飘飘的反问:“她还有口碑可言?”
那嘲讽的语气,气得周欣欣顿时血压飙升,捏着酒杯的手指一紧,十分克制才压下把红酒泼她脸上的冲动。
纪言信的眉心微蹙,凝眸看了眼正笑得格外明艳的路清舞,眼底寒光骤聚。
那生人勿近的气场一开,周身的温度骤降,莫名就让人觉得背脊生寒。
戚年紧抿起唇,被那些或审视或好奇的视线盯着,有些难堪,也有些窘迫。
就在周欣欣思考着要不要把截图甩在路清舞的脸上,扳回来时,一个冷清得几乎冷酷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一丝压迫,让人不得不心生臣服。
路清舞一转头,就对上纪言信毫无情绪的眼神,凉薄的、深邃的,像古井,越是无波越是沉敛压迫。
她心头一跳,有种被压得喘不上气的感觉,暗暗心惊下,略一思忖便顺着回答:“是挺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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