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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道:“婆婆,媳妇不好,教就是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虽说大嫂这些年没在跟前尽孝,平常对公婆也不闻不问,但毕竟是沈家的媳妇,若是传出气坏婆婆的恶名,沈家的脸面也不好看。”
方氏也道:“二嫂言之有理,大嫂不孝这些年大家都瞧在眼里,如今大哥都不在了,她不愿在公婆面前尽孝也没人能管了。
说不得哪天大嫂耐不住寂寞就改嫁了,只可怜这两个还年幼的孩子,爹没了娘又要带着财产改嫁,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哟。”
沈张氏听了脸色更沉,“韩氏,今日起你改不改嫁我也不管了,但一样,家里这几间瓦房和酒窖可由不得你带去嫁人,回头你收拾收拾,带两个孩子搬到老宅去住,房子和酒窖腾出来,这将来都是文郎的,就先交给他二叔看顾着,等文郎长大了再交到他手里就是。”
韩眉听后唇角现出一丝冷笑,声音沉稳地道:“婆婆,我家男人才走,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夺走我们娘三个赖以生存的家产了?”
沈张氏闻言脸上的肉跳了几跳,她一直就知道韩眉不好惹,只是如今仗着韩眉死了男人,没人撑腰,又听了刘氏和方氏的话,怕韩眉带着家产改嫁,到时就竹篮打水一场空,才会一早就赶过来想要将一切都握在手里。
可听了韩眉的话,她还真理屈。
不说沈鸿煊小时候她怎么苛待的,就说沈鸿煊和韩眉成亲后,她如何使计让他们净身出户,这些年对韩眉母子也不闻不问,如今沈鸿煊的死讯一传回来,她们就要逼韩眉交出酒窖和房子,这话传出去还真站不住理。
但沈张氏有个很强大的借口,那就是韩眉万一要带着酒窖改嫁,她得替沈鸿煊的孩子保住这些家产。
沈张氏只慌了片刻便理直气壮地道:“你这是含血喷人,若你是个名声好的,我这把年纪了至于还要操这份心?可村里人谁不知你不安分,我是逼不得已要替文郎和小玉打算。”
韩眉脸上的鄙夷更甚,“婆婆说我名声不好?我名声是怎么坏的,难道婆婆不清楚?我又怎么不安分了?还请婆婆明示。
况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您又何必倒打一耙?二弟妹和三弟妹昨日过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们自己清楚。
那是为了文郎和小玉好吗?小玉昨日被三弟妹打伤,还在床上躺着不假吧?昨日请了郎中来看,脑袋上恁大一个包,若不是治得及时,此时恐怕……”
韩眉哽咽了一声,又接着道:“我家文郎也是瞧见妹妹被打受伤,一时气不过才打了三弟妹,此事乡亲们都瞧在眼里,是非曲直尽在人心,二弟妹和三弟妹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成?如今我也不求婆婆能像对待二弟三弟四弟那样对待我们这一房,只求婆婆能放过我们母子吧,给我们母子留条活路了。”
说完,韩眉跪到沈张氏面前放声大哭,边哭边给沈张纸磕头,边磕头还边哭求着:“婆婆,求求您了,我不改嫁,你就别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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