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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冰凝闻言点点头,小摊上不是说话的地方,就算他们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但二人在这里呆久了难免惹人注意。
她掀开面纱,将自己碗中还剩下的粥一口饮尽,而后轻轻把碗放在桌上。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从某个方向射来,像一条看不见的毒蛇将她缠绕住。
叶冰凝警觉地朝着自己直觉的方向看去,但那里有数个小摊聚集,人来人往,任叶冰凝眼力过人,也没发现奇怪之人。
而吴汝州这时也紧盯着一个方向,他也是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们,但他看过去时只看到隐匿在人群中一个模糊匆忙的背影,和一片黑色的衣角。
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吴汝州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便朝叶冰凝背后的方向离开。
而叶冰凝也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走的是吴汝州背后的方向,混入摩肩接踵的人群中。
与此同时,驿站。
夜亦谨奔波忙碌两天两夜,终于在巳时回到了青州城。
刚进城门,他便吩咐玄一带着暗卫去接应他们昨夜派出去的抓捕莫寒逡的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策马向驿站奔去。
他难得有这样风尘仆仆的样子,眼下有淡淡的青痕,下巴上也有青黑的胡茬,身上的黑袍衣角甚至还带着些在铜矿里粘上的灰土。
自那日早上他前往铜矿起,至今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
但他只是面上略有些疲惫之色,眼睛仍旧有神,若是仔细看,也能发现他眼白处有不少的血丝。
但他这幅衣冠不整的样子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他潦倒,而是突然发现他那层华美而威肃的外壳变得若有若无后,他内里的刚毅和坚韧仍旧让人感到心惊。
不管自己状态如何,都能有条不紊地将所有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直觉更是敏锐得吓人。
夜亦谨的手下常常感叹自家主子实在是生了一个没有办法享清福的命,因为如此惊人的天赋和毅力若是只用来赏学诗词歌赋,实在太过浪费。
但夜亦谨也不仅仅有杀伐决断的一面,面对叶冰凝,他更像有一腔似水的温情。
他一赶回驿站,下马后便匆匆跨向楼梯,三步并做两步,第一件事情就是察看叶冰凝的情况。
他匆匆走到门口,伸出手抵住门,吱呀一声刚要推开,夜亦谨就在低头的瞬间看到了自己衣角的尘土。
怎么能这幅样子去见叶冰凝?
夜亦谨摇摇头,决定还是先梳洗一番,免得让叶冰凝看见自己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
他回头问把守的侍卫:“王妃的病怎么样了?”
侍卫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脸上的神色有些慌张和心虚,声音也略微颤抖:“回王爷,王妃今天早上说自己的烧退了,不用再送药。
还说自己需要休息静养,属下们便一直在门外把守,没有进去打扰王妃。”
夜亦谨点头,目光在四周扫了扫,见驿站被把守得颇为严密,便难得地夸了一句:“嗯,布置得不错。
本王去收拾一下,王妃若醒了叫人,随时来报。”
夜亦谨离开去洗漱了,侍卫回到自己的位置,后背的里衣都湿透了。
站在他不远处的侍卫脸色不是很好看,表情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咬牙轻声问道:“老周,你刚才怎么不把刺客的事情和夜王殿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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