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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唇角微扯,颇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意味,笑容满是自嘲,全无惧意。
“老夫人说的是。
可谁让媳妇是尚书夫人呢?千错万错,旁人看见了,也只会说是薛府家风不正,礼教沦丧!
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兴得起什么风浪来?我恶毒,那也是怪我活在这恶毒的窝子里,生生逼出来的这副模样!
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太太被她一口气堵回来,胸口闷涨,按了按心口,指着傅氏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大郎,我要你休妻!
即刻给我休妻!
这高贵的儿媳妇,我老太婆是指望不上了!
家门不幸啊!
出了这么个搅家精!
我薛家几辈子的清誉,就毁在她一人手上了!”
薛庆治连忙上前扶住老太太,眼神厉色地看向傅氏。
“还不快跪下!
给母亲认错!”
傅氏沉默一下,慢吞吞跪在崔老太太面前。
“母亲,是儿媳妇不懂事,口不择言。”
薛庆治脸上这才好看了些,低低劝慰,“母亲,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崔老太太气得呼吸急促。
“这恶妇祸害我三郎,还与那假道士私通,你忍得了,我当娘的忍不了。
你今儿个要是不休了她,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母亲……”
薛庆治皱眉,制止她说下去。
“此事尚无证据,切勿妄下定论。”
在灵虚道人身上搜出傅氏的罗帕,当然不能直接说傅氏与道士私通。
至少,薛庆治并不认为那就是真相。
他与傅氏的夫妻情分如何,不紧要。
但傅氏的脸面,也是他的脸面。
“眼下保全薛家要紧。”
薛庆治顺着老太太的后背,等她平静下来,又劝道:“笑话不给外人看。
傅氏有错,可她到底是大姐儿的生母,还有览哥儿……母亲不为旁人想,也得为他们两个的前程着想。”
孙子孙女的前程,崔老太太也是在意的。
她看傅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长叹一口气。
“我老了,你房里的事,我也管不着了,但我有话在先,往后要再敢把手伸到三房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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