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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似乎到了京城,大家的烦心事便多了不少,连小悠那般单纯乐天之人,夜里竟也难以入睡。
虽然她说是因为不习惯床榻的缘故,但作为姐姐的苏云柔如何不明白她是在为自己一家人的处境感到担忧。
京城的处境,比她当初设想的更为恶劣,与各房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尚且不提,光是那些生的一双势利眼的下人就没少给她们脸色看,别的她还可以将之放在一边,但在克扣炭火一事上,她实在无法处之泰然。
母亲体弱,最是受不得寒气,那份例的炭火本就不够,还被人一层层的克扣下来,到她们手上的着实少的可怜。
而母亲性子柔,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们一家,刚到京里又哪里敢说这些,只能自己往下咽。
京中寒冷,炭火不够,母亲又舍不得苦着她们与父亲,不顾自己,只将那炭火多分给他们。
一日两日还好,若长期下去,母亲那身子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苏云柔忧心忡忡,这趟来找苏云娇便是为了此事。
京中姐妹虽多,她们却只与她相熟几分,兼有三房之前的承诺,才想来请苏云娇帮忙想想法子,解解她们的困境。
不过,入了开明馆见了苏云娇亦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一时间竟不好开口了。
倒是苏云娇回过神来,将手中琵琶递与明珠拿下去,出言问道:“不知四姐姐来找我是为何事?四姐姐与八妹妹这几日可还顺心?”
本坐在一边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姐姐开口的苏云悠,听了她这话,结合这几日的窘境和现在眼前开明馆内的富丽堂皇,原本关心的话语,硬是给她听出来几分幸灾乐祸来。
苏云悠重重哼了一声,狠狠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无端的一句话,弄得苏云娇有些莫名,下意识的想反唇相讥,但在看到苏云悠很是委屈的瞪着她后硬生生忍住了,只扶额无奈问道:“怎么了?你说清楚好不好。”
苏云悠闻言越发觉得委屈,不顾苏云柔阻拦的神色,瘪着嘴带着哭腔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气我们的!”
苏云娇仍没反应过来,倒是身旁平香轻咳两声,偷偷的用手给她比一个“三”
又将“三”
变作“四”
,苏云娇看后,又观苏云柔那纠结着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心中顿明。
四房如今处境定是不好。
看了仍在委屈的苏云悠,苏云娇道:“好了,有事便说,当时三房答应你们的条件,不会白赖你们的。”
苏云悠吸了吸鼻子,瞪大眼睛望着她:“你算话可作数?”
“自然作数。”
真是的,这一脸委屈样,倒弄得她像是个拐了娇滴滴的小媳妇,又不对人家负责的臭流氓。
苏云悠听言,思虑良久,方才上下瞟她一眼道:“姑且信你一回。”
苏云娇摇头,又对苏云柔道:“四姐姐有话直说便可。”
既然已被说破是来意,苏云柔不再犹豫,却是含蓄道:“七妹妹屋里好生暖和,只我听说府中各处炭火皆有定例,未知七妹妹这处定例几何?”
苏云娇一听便明白何意,无怪四姐姐沉不住气,才这么几日便找上门来,原是此处出了问题。
京城冬天寒冷,正常人尚且受不住,何况身子弱的四叔母,而府中下人的心思她更是明了。
明面上的一些东西不好克扣,这些暗地你没人察觉,即便察觉了也不会轻易有人去问的东西,还不得可劲儿的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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