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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荇没在继续说那些国家大事,只捡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说给他听:“太后娘娘很想您,母亲也很想您,圣上偶尔批奏折批烦了,也会说起您,说您当年一点也不顾兄弟情分,就那么跑了,丢下他一人处理烂摊子。”
那人终于开口说话,连声音也是清清冷冷如冰雪一般:“小十一还是这般孩子气,他们可都还好?”
“都好都好。”
苏荇笑意更深。
“如此便好。”
他们都好,就好。
苏荇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又道:“您就不问问我师父好不好?”
那人沉默一会,还是开口道:“林玄清那么聪明的人物,怎会不好。
他在那儿,江南。”
语气里没有半分疑惑,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一般,苏荇笑道:“您果然料事如神。
师父五年前便辞官了,如今隐居在江南,做了个教书先生。”
“他从前就说过。”
那人言道,又看了眼放在一旁的酒,“这‘江南春’是他让你带来的。”
苏荇点头,道:“师父说,您都已经隐居了,不好再喝像‘千里醉’那样烈酒,这‘江南春’方才适宜您如今的心境。”
“呵,不是给我的。”
那人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让苏荇眸光微动,有意无意的朝着不远处的镜湖看了一眼,随后笑道:“师父的话,我这做徒儿的不能不听。
反正这酒是给寂雪山的就是了。”
那人又将目光移至棋盘上,不再言语,像是不想在理他。
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又下过几回,逐渐进入了棋局尾声。
在那人又落下一枚棋子后,苏荇看着棋盘上被杀得略显凄惨的黑子,投子认输,道:“我输了,还是您厉害。”
“再过五年,你再来。”
“哦?”
苏荇笑道,“再过五年就不会输了?”
“不会输得如此凄惨。”
那人淡淡开口。
“哈。”
苏荇一笑,复又道:“酒也送来了,话也带到了,棋,也下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您就没什么话要我带给他们的吗?表舅舅。”
听他唤“表舅舅”
,那人眼中冰雪微融,隐有暖意溢出,片刻无声后,方道:“告诉他们,我很好。”
“表舅舅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带到,母亲他们听到后定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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