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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吉喜过来,给姑娘上药。”
“再寻了全部干净衣裳一起送来。”
不多时,叫做吉喜的女暗卫从外边敲门进来。
谢珩眸色半敛,嗓音冷峻异常:“好好伺候。”
“是。”
屋中威压冷凝得宛若有实质一般,谢珩从出生起就被当今天子封为南燕国太子,他少有这般情绪外泄的时候。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吉喜换药时发出些许衣料摩擦的声音。
谢珩身为储君每日分身乏术,他本该离去,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一直在屋中等到暮色在地平线上砸出浅浅的余晖,他不得不走时,才带着侍卫往东宫赶。
姜令檀这一觉睡得极沉,她是被禅院外的暮鼓声给吵醒的。
“呜……”
她人还未清醒,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只觉得那里的肌肤比她晕倒前还刺痛得厉害,不想指尖摸到了一些极凉的膏药。
是太子殿下寻了郎中帮她解毒了吗?
还是她已经死了?
四下暗蒙蒙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姑娘可是醒了。”
恰巧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浅浅的敲门声。
姜令檀张了张嘴,发不出半点声音,她在长宁侯府瑶镜台小院闺房里,是在榻旁放了个巴掌大小的银铃,她有事摇铃即可,丫鬟自然会上前问话。
好在没多久,禅房外守着的丫鬟推门走进屋中。
丫鬟手里举着灯笼,穿着身淡绿色的夏衣服,一张小脸生得圆圆的很是讨喜。
“姑娘安好。”
“奴婢名唤吉喜,是殿下吩咐伺候姑娘。”
“姑娘身子可还有不适的地方,奴婢会医,姑娘若有不适尽管告诉奴婢。”
姜令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竟然里里外外都换了一身,就连她最贴身私密的小衣都没有放过。
当即双颊泛出一抹淡淡的桃花红,有些紧张看着丫鬟,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裳。
吉喜笑眼弯弯道:“姑娘放心,是奴婢给姑娘上药时一同换的。”
上药?
姜令檀愣了愣,垂眸小心翼翼掀开单薄的夏裳一角,她发现不光是膝盖上极为严重的磕伤,就连手腕、掌心、锁骨上方暗藏的青紫都没放过。
不过幸好是有丫鬟吉喜,不知为何,她心底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毕竟像太子这样端方的贵人,绝对不会乘人之危,做那些有悖礼法的非君子之道。
吉喜端来蜜水伺候她喝了些,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青瓷瓶,双手恭敬递上前。
“姑娘膝上伤得厉害,寻常伤药就算用了大抵也会落下病根。”
“这是殿下回宫前留给姑娘的秘药,请姑娘一定收好。”
精致漂亮的青瓷瓶上贴着‘莹玉’二字,被丫鬟双手小小托着,一看就不像寻常侯府勋贵家中能有的东西。
姜令檀纤长睫毛颤了颤,伸手接过握紧在掌心里。
这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姜令檀没想到她竟然因为中毒,在太子殿下的禅院里睡了快一整日,估计也只有像太子这般心善之人,才会怜她中毒,收留昏迷后的她妥善照顾,还不忘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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