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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得受力五体投地的伏在了地上,后脊梁登时沁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疼吗?”
麻又西问。
书得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强压着闷哼漫溢出口,说:“不疼。”
麻又西在他这话后把球杆搁一边,看向已经五色无主的□□女人:“这个窝囊废在我面前就跟条狗一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坐的他的高级座驾、睡的他的高级床垫,都是我花钱买的。”
女人攥紧十根葱白手指,每枚指甲均揳进了掌心、陷进了肉里。
麻又西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着白条鸡一般戳在眼前的两个人,忽觉一阵恶心从胃里反出来,所有给他们难堪的兴致都被这一恶心给消磨殆尽了,她站起身,抚了抚裙摆的褶皱,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讽刺意味浓重:“房子我已经退租了,座驾就留给你们车震吧。”
从公寓出来,麻又西奔向车位,跟旁边一个准备偷车的哥们儿借了把螺丝刀和纯器,卯足了劲儿戳向车窗左上角,‘哗’的一声,车窗碎在她眼前,之后她用同样的手法整整击碎了六块玻璃。
旁边盗贼都傻了逼了,俩眼珠子干巴巴的瞪着。
“后备箱有把吉他,值点钱,这两玩意儿就当交换了。”
麻又西说完这话没给对方回应的机会,拎着两件纯器抬步离开。
走到前街,一辆熟悉的骚包粉停在了她跟前,一张楚楚动人的脸从车窗里伸出来:“上车。”
在车上,楚楚动人揣着暴发户惯有的优越感,不自觉的往外蹦着尖酸刻薄的字眼:“这大绿帽子扣的,带劲不?你不是得瑟吗?以为自己养一小泰迪,结果是一白眼狼。”
麻又西没心情跟她打嘴架。
“昨晚上你舅还问我,你交没交男朋友,得亏我嘴上把了门,不然这前脚往你家通报了后脚就吹了,你在你妈那儿的不靠谱程度又得往高了提。”
楚楚动人叫毛郁,麻又西在大不列颠的校友,比她大两岁,那时候她俩经常泡一起厮混,吃喝嫖赌样样占,本来以为回国交集就断了,结果这妮子很能耐,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后舅妈。
毛郁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卡,扔给她,说:“你的卡。”
麻又西将卡拿在手上,摩挲着篆刻的商标,要不是这张卡,她到现在还以为她费钱费时费心力养的是只泰迪。
毛郁在俩人常光顾的养生馆碰到了一个自诩东城乐队主唱女朋友的女人,没完没了的显摆她男朋友给她的那张、在这所会馆日消费四万八的卡。
毛郁竖耳朵听了她们好一会儿对话大概摸清了她是哪来的妖孽,到前台一问,果不其然,她的卡是麻又西那张。
她忙不迭的告知麻又西,接到电话的麻又西正准备登台领奖,听到这话一张脸臭破了天际,她倒不是有多心疼她养的那个玩意儿,就是心疼她钛合金的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瞎了一回。
书得是她四个月前在一个新开业的club认识的,当时的他一身三好学生打扮,和着dj弹着吉他,被聚光灯和前赴后继的‘波涛汹涌’团团簇拥,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颇有点衣冠禽兽的意味,麻又西当时就被他这个充满邪性和不怀好意的笑给吸引住了,披荆斩棘、乘‘疯’破‘浪’的把他给办了。
一宿确定了关系,第二天麻又西就带着他去提车了,然后在全北京最穷奢极欲的地界儿给他租了一套复式,当值钱玩意儿养将起来。
这男人长得不赖,模特的身材明星的脸,再加上一身穿衣显瘦、脱衣显彪的腱子肉,让麻又西觉得花点钱儿也值当。
养了一段日子,他肥了胆子,开始作妖,天天戏比尿多,搞的麻又西不胜其烦。
对了,他是一个十八流乐队的主唱,也兼创作,就是写出来的东西狗屁不是,常年蹲守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大排档拿着歌单求人点唱,一年半载也排不上高档夜场的号儿,好不容易撞了大运,被一个新开的club看上了脸蛋,结果人开张三天赔眼红了,关门大吉了,然后他就开始只顾吃喝玩乐、靠麻又西过活了。
“我给你买了条裙子,等会儿到你家试试,晚上穿去庆功宴。”
其实是毛郁胸上没料,穿不了裹胸设计,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便宜了麻又西。
麻又西最烦假借为她办庆功实则拉纤给一帮寂寞的男女提供交.配场地的活动,十分之索然无味,她端着应景的僵尸脸:“庆祝我头上这顶帽子翠绿欲滴吗?”
毛郁被她这话逗笑了:“多翠多绿也比不上你那奖杯闪眼啊!
九连冠了吧?不得庆祝庆祝?”
“没心情,把我放路边吧。”
“干嘛?”
“我去求一卦,看看我这是什么命。”
“上次去香港我捎带着给你算了,人说你命带驿马,一辈子稳定不了,估计说的就是爱情,加上这个凑齐七个了,可以召唤神龙了。
要说你这七个祖宗,那比七龙珠要带劲啊。”
毛郁起了这个话题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收不住了:“头一个,凤凰男,第二个,直男癌,第三个,白莲花,第四个天天出车祸,不追尾就难受……”
‘砰!
’
毛郁话音未落,就在一条40的路段被追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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