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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简轻轻笑了声,沈令宜朝他看去,却只见到他眼底翻涌的大片暗色。
“沈娘子以为,是越相为了越娘子去求的赐婚吗?”
有此一问,必然是背后还有隐情。
沈令宜挑眉,“看来是我猜错了?”
他们两个如今走到了抄手游廊上,院内的景致尽收眼底。
虽然还未到春日万物复苏的时候,但是池子里的锦鲤照样活泼,聚在一起的时候,黑的、白的、花的,挤挤挨挨在一起,也挺好看。
冬日里的阳光穿过檐角,投射在两人的脚下,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金灿灿的光斑上行走。
临简:“这半个月,越府的后院里可热闹了。
不管是越相,还是越娘子的叔叔婶婶们,想尽了办法想让她自个儿上吊自尽。
若非有越老太太的保护,只怕越娘子早就香消玉殒了。”
之前沈令宜就听人说过,越娘子是越相的嫡长孙女,但是她父母双亡,如今就养在越相和越老太太的膝下,平日里也颇得两位老人的欢心。
可是出了三皇子这事儿,坏了越家女孩儿的名声,就连平常疼爱越娘子的越相也成了凶神恶煞的敌人,全家上下都盼着她死。
沈令宜想到了前世恨不得她和弟弟赶紧死掉的各位叔王们,眼神跟着冷了下来。
都已经到要把人逼死的程度了,越相怎么可能为了越娘子去皇上面前求一门赐婚呢。
两人在廊边站定,她垂眸看着那群锦鲤,轻声问:“那后来呢?”
临简变术法似的从背后掏出来一小盒点心碎屑给沈令宜,两个人索性喂起了锦鲤来。
“后来是三皇子求见皇上,也不知他们父子之间谈论了什么,但是今日——皇上就下旨了。”
沈令宜憋在胸口中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喃喃道:“竟是三皇子。”
接着又笑了起来,“越娘子的好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身旁的临简低下头看着她,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
下午的时候,就跟谁欠了她一百两银子一样,拉长了老脸的费嬷嬷又来了。
“沈娘子,您该去照顾厉王爷了。”
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您事多人忙,奴才只好亲自跑一趟,来接您了。”
“哟,那还真是辛苦费嬷嬷了。”
好脾气的沈令宜朝她露出一个笑,“只可惜,你来的不巧,我正要出门去买首饰呢,没空。”
“买首饰?!”
费嬷嬷差点没跳起来,耷拉下来的眉眼也跟着差点儿飞上了天,“和照顾厉王爷比起来,难道还是买首饰更重要不成!
?”
她嗓门越大,眼底的兴奋就越藏不住,“奴才要去宫里告你!”
“去嘛,早上我就说过了,你去呀,我还能给你备驾马车。”
沈令宜任由连夏给她披上斗篷,蔑视地看了一眼费嬷嬷,“我这可是为了让王爷看了以后能心情好,才忍痛出门去花钱的。
要换作平时,我可舍不得乱花钱呢。”
而无处不在的临简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恭敬地递上一个荷包,“沈娘子放心,今日的花销都由厉王府安排了,毕竟这是为了我们王爷的病情好。”
费嬷嬷:“……”
和临简对了个狡黠的眼神,沈令宜抿唇笑着接过了荷包,“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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