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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好,躲到没人的地方吐来了,倒要看看是谁,出了这么大的洋相。
樱桃顺着灯影的探照,挨在墙角上看,那地方好黑,看不清,只看见两个身影,一个只管吐,另一个蹲在边上给她捶背。
“再忍忍,后儿就分派了,到了那里,能好好歇上两天。”
这声儿听着耳熟。
“可我怕呀,这是多大的罪过……”
后面的话被咳嗽堵住了,再也听不见什么了。
多大的罪过?吃撑了也算罪过?还有后儿分派,“那里”
又是哪里?
樱桃心里犯嘀咕,却也没什么可听的了,正想回去,不留神踢翻了花盆。
只听影壁后喝了句“谁”
,樱桃跑也来不及了,回身一瞧人追了出来,怪道觉得那声音听过,原来是教她们规矩的晴姑姑。
“是你啊。”
晴姑姑笑了笑,“都听见什么了?”
樱桃看她笑得莫测,结结巴巴说:“没……没听见什么。
我出来打水,经过这里……”
晴姑姑脸上不是颜色,压着怒火说:“人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事儿,别上屋里嚼舌根去,听明白了吗?”
樱桃一叠声道是,匆匆蹲了个安,便端起木盆回了他坦。
后来两天还是照旧的,天不亮就得出来应卯,说宫人们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一点儿不为过。
经过了头几天的适应,大家再也不像无头苍蝇似的摸不着谱了,洗漱用饭,井然有序。
樱桃在吃饭的当间儿,一直留意着身旁走过的掌事,昨儿呕吐的那个宫女,因天色太暗没看清楚长相,但晴姑姑来回走动似乎特别留意自己,吓得樱桃不敢动弹。
好容易晴姑姑出去了,阎嬷嬷也由大宫女伺候着用完了饭,樱桃忙收拾碗筷送到杂役预备的大桶里,回身恰好遇上阎嬷嬷,便蹲个安,轻快道了声:“嬷嬷吉祥。”
阎嬷嬷并不在意这个不起眼的孩子,随意点了点头便往门外去了。
樱桃犹豫了片刻,转头看向颐行和银朱,她们刚吃完,也正起身收拾碗筷。
因为昨儿桂嬷嬷责罚颐行,给开了个口子,那些平时就爱在背后议论的人开始成心寻衅,结果当然是银朱和她们对骂起来,这回樱桃没上前劝架,转身走出了伙房。
今天是秀女面圣,接受太后和皇帝挑选的日子,已然撂了牌子的是无缘参加的。
从伙房往教习处去,半道上正遇见那些三选留了牌子的。
愉嫔的表妹云惠也在其中,今天打扮得格外鲜艳,青绿绣金的袍子,小两把上点缀通草花,那股子喜兴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晋位了呢。
颐行看得怅然,原本她今天该见着皇帝了,没想到最后会落选。
银朱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她该走了,免得去晚了,又要挨桂嬷嬷刁难。
那头御花园御选,教习处阎嬷嬷也正挑选机灵人儿。
宫女才进宫三五日,还没调理出来,这种时候选人,说白了就是给托关系走后门的一个机会。
颐行嘴上不说,仔细看着她们这屋究竟有几个人入选。
最后名单出来了,当阎嬷嬷念到樱桃的名字时,她反倒松了口气。
总算她的银票有了下落,早前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从砖缝里掉下去,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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