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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吹开铅灰天幕的一角。
郁飞尘猛地愣了愣。
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明白了
安菲尔德先是看到这间营房里,白松和金发壮汉死亡,没有郁飞尘和大鼻子。
再看到对面的那些营房里,全员死亡然后再结合他们之前对收容所那有目的的探查行为,他立即就可以得出正确结论郁飞尘策划逃跑,大鼻子告密,逃跑失败,全员处死。
可在这之前,长官已经告诉了总管,明天他要这些人全都去伐木。
也就是说,对于收容所里人们的去处,安菲尔德有他自己的计划。
一个想好了周全计划的安菲尔德,发现另一个人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两人的计划并不一致,甚至相反。
那时安菲尔德的心情,或许就像今天早上忽然被告知要去伐木的他吧。
那昨晚在他身边的,或许是个因为计划被打乱而心情不太好的长官,这就是关键。
那么“你们都死了”
这句话,还有不让他探究尸体的那个动作,不仅是在打消大鼻子的告密念头,也是在敲打他,不要妄想逃跑。
又或许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那位长官一看就久居上位无人忤逆,习惯一切按计划进行。
出现不可控因素,有点烦而已。
郁飞尘继续换位思考,如果总管宣布伐木时,安菲尔德就在他身边,那他一定也会忍不住出言讽刺长官几句。
所以,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们两个各自绊了对方一下,平了。
郁飞尘忽然舒适了很多。
此前之所以想不通的原因,他也刹那明白了下意识里,他根本没考虑过安菲尔德的主观情绪。
为什么
“郁哥郁哥”
白松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走神了。”
郁飞尘的思绪回到现实,北风刮着落叶擦过他的头发。
他确实走神了。
午间,运送木材的卡车带回了俘虏的午饭。
士兵和看守们终于从驾驶室里出来了。
他们带了面包、熏肉和很多酒,在草地上聚餐。
伐木场远离收容所,没有上级监管,比砖窑自由得多。
下午没有早上那么寒冷,看守们恢复了挥鞭子的兴致,接连不断的惨叫声让那三个士兵大笑起来。
两个科罗沙人用绳子拖着一条被竖劈成两半的山毛榉木路过他们,一个醉酒的士兵跳到了木头的截面上,像御马的车夫一样叉手站着,呵斥拉木头的人快一点。
但他的体重给拉绳人造成了极大的负担,而山间的路原本就不平坦勉强被拉着走了几步后,他被颠得跌落下来。
另外两个士兵见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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