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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多年,从钟素娟开始,赵嘉良接触到的毒品案子里多少人死在了东莨菪碱上,重新踏足东山这片土地,赵嘉良不会不防。
林耀东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来东山之前,就已经在香港带着钟伟一起接受了有关东莨菪碱的“特别训练”
。
钟伟、杨丰、关欣,这三个人是他的心腹,这么多年跟着他刀头舔血地过来,对赵嘉良的忠诚都是他自己用命换来的。
他豁出去地玩着自己的命去救他们,所以他们也愿意为他卖命——不问缘由。
他虽然没明确说过他的身份,在互相试探的怀疑起过后,他也没特意瞒过他们。
钟伟他们对他的底细多少都知道一点,只是他们从来不好奇,也不问,听见赵嘉良毫不避讳地跟李维民打电话也当没听见,帮他做一些不该黑社会或者毒贩去做的事情,也从不问缘由。
——就连给自己东莨菪碱这种事,也都随着他一起干了。
赵嘉良把林耀东可能会问道的问题列了一张单子,他身先士卒,最先给自己扎了一针,等药劲儿上来,让钟伟按着单子上的内容挨个问他。
如此反复了几次,脑子里有了惯性的潜意识,编过的假话也成了真话。
——他叫赵嘉良,本名钟良,汕头龙湖区人,老婆叫叶美娟,多年前癌症死了,没有孩子,他八八年逃港去了香港,认识李维民是因为李维民13年抓了他手下一个叫傅康的人,傅康因为跨境贩毒在2014年在广州被执行死刑,同时李维民缴了他180公斤海洛因。
他不是警察,更不是警察的线人。
每一个问题,在东莨菪碱的药理影响向,意识迷蒙而滴水不漏。
另一边,钟伟嘴里当然也没漏出来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赵嘉良药劲儿慢慢缓过来的时候,林耀东却接到了来自杨丰的电话——
杨丰绑了他唯一的儿子,林景文。
手机视频里,让林耀东看见林景文被绑在他们地盘的,杨丰的声音十分从容冷静,“林耀东你看到了,你儿子好好的,我也希望我老板好好的。”
林耀东那会儿没在地下室,星聚堂的主位上,看见儿子在赵嘉良手里的林耀东有一瞬间几乎差点就没了方寸,片刻后,眼睛里却全是淬着冰冷的杀意,“你怎么知道你老板在我这儿?”
“老板说,只要他和钟伟的手机都打不通,那他们一定就在你的手里。
林耀东,我想你是明白人,知道怎么做。”
不过他冷不冷是不是想杀人,杨丰也不在乎。
赵嘉良带出来的手下行事作风几乎跟他如出一辙,一张王牌握在手里,他半点啰嗦都没有,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对面,林耀东气得摔碎了手机。
地下室里,成功挨过这一关的赵嘉良一杯接一杯地灌着水。
东莨菪碱药性发作的后遗症,他嗓子冒烟口渴得不行,林灿受在边上,林耀东带人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给赵嘉良递了第五杯水。
赵嘉良看他进来,仰头将手里那杯灌下去,终于不再喝了,杯子一推,挺不满意的吐槽,“你们塔寨的水,一股麻黄草的怪味,记得下次给我买纯净水。”
这个时候,他肯定是知道林景文已经落到了杨丰的手里,但却没提,看林耀东的目光已经平和平静,林耀东也没提,尽管刚刚气到摔手机,此刻跟赵嘉良对上,他们两个都像个没事人,“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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