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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没事了,都回去吧,做该做的事!”
白镜堂拂了拂手。
“是,是,那我们先走了……”
“六伯,您小心台阶。
我扶您。”
白镜堂将六爷等一干人送出了商会大楼,叫刚才参会的几个政府官员立刻跟进这个事,等人都走了,摸了摸刚才因为说了太多话感到有点胀痛的下巴,正想回家,突然想起一件事,心咯噔一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完了!”
当天下午,张琬琰就从管事那里得知消息,全广州最大的十几个米店,伙计齐齐挂出降价销售的牌子,价格恢复到了每斗六角的旧价,也就是说,一银圆可以买差不多30斤米。
那些小的米铺见大店平价了,自然也跟着降。
很快消息传开,苦于米价飙升的市民欣喜不已,奔走相告。
张琬琰松了口气,等着丈夫回,却迟迟没等到他人。
她起先还以为他有别事,一直等到天黑,还是不见踪影,于是派人去商会打听,这才得知消息,大少爷白天办完了事,记挂妹妹,亲自去古城接她了。
张琬琰气得差点仰倒在地,但人都跑了,也只能再次忍怒,耐心等他回来。
……
桂军侵入广东地界,占领贺江口后,刘荣就下令在江口西面驻扎营地,和对面的粤军隔水相对。
他虽然出身土匪,又早对广东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刻打到广州,将两广全部占为己有,但做事并不鲁莽,更是深知聂载沉不是吃素的。
不说他年纪轻轻就做完了自己吭哧吭哧做了二十年的事,一步登天,光是这回怎么得罪的北边,理由就让他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粤军人数虽居劣,但部队装备远胜自己这边,贸然深入腹地,万一吃亏,到时偷鸡不着蚀把米。
他的计划,是在两省边境一带先制造战事,压上全部的主力,猛烈打压,只要传出几次获胜的消息,湖南那边肯定坐不住,怕被自己得了先机,定会出兵。
到时自己再入粤,聂载沉首尾难顾,还没真打,自己先就赢了一半。
傍晚天快要黑,刘荣和参谋部的几个参谋正在营房里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一个通讯连的连长跑了进来,说聂载沉亲自来了,现在就在江口对面,要和他喊话。
刘荣和手下对视了一眼。
“将军,您当年威风八面的时候,聂载沉还不知道在哪和尿玩泥巴呢!
他是不是害怕了,想来求饶?”
一个参谋奉承他。
刘荣哈哈大笑:“现在的年轻人可了不得!
不要轻视他们!
走,跟我过去,听听他都要说什么!”
聂载沉站在贺江口东的一道岗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隔岸几公里外的桂军军营,看见一支军队跑步跟随一个骑马的留了一字胡的中年人过来,知道这人就是刘荣,放下望眼镜,纵身跃下丈高的岗头,走到江边,高声道:“对面就是刘荣?我聂载沉!”
刘荣听他上来就是指名道姓,没半点后辈之礼,心里不痛快,道:“正是刘某!
可算等到你来了,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
姓聂的,你杀我结拜兄弟,等着,等我打到广州,我拿你人头,祭我兄弟!”
聂载沉接过侍从官递来的一个扬声喇叭,对着对岸道:“对面的桂军兄弟听着,两广同根,如同手足。
陈济南更是我广东的内部事,现在刘荣借口报仇挑起事端。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今夜零点之前,全部撤出我广东封江口,退回你们自己的地方!”
“零点之后,这里剩一人,我杀一人!
你们进一步,我进十步!”
伴着他还没消散的肃杀声音,他将扩音喇叭掷了出去,转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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