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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机立断,鼓起大金刚神力,气贯于胸,硬接来掌。
只听“扑”
的一声,冲大师倒退数步,面皮涨红如血,他瞪眼看了看席应真,忽地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大步流星,一道烟走得远了。
直到此时,明、竺二人才还过神来,定眼看去,席应真板着面孔,徐徐站了起来。
两人情知中计,掉头就跑,急急如出笼之鸟,茫茫如漏网之鱼,争先恐后,发足狂奔,竟然头也不回,一口气冲进树林。
这两人不顾身份,逃得如此之快,大大出乎席应真的意料,正要追赶,忽见乐之扬靠着墙壁,神色痛苦,当下扶住他道:“怎么?你受伤了?”
乐之扬瞪着他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席应真微微一笑,又见叶灵苏也握着软剑发呆,当下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看,我没事的。”
叶灵苏如在梦中,吃吃说道:“但、但你……”
席应真接口道:“我要不诈伤,也伤不了那个和尚。”
叶灵苏松一口气,只听席应真又说:“我这人生平不爱作伪,那和尚也一定知道。
但我不爱,并非不能,老实人说谎,倒能出其不意,骗倒绝顶的聪明人。
这几日我想方设法,苦无良策,昨晚竺因风去而复返,藏在林中窥伺,我觉察以后,将计就计,设下一个圈套,引冲大师上当。”
乐之扬和竺因风对了一掌,体内火气宣泄,痛苦减轻不少,听了这话,苦笑说:“席道长,你要诈伤,怎么连我们也骗了?”
席应真看他一眼,淡淡说道:“连你们都骗不过,又怎么骗得过那个和尚?”
叶灵苏精神一振,说道:“好哇,我们这就赶上前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席应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纵然不杀他们,也好歹将其制服,在我死后,不至于为难你们。”
说完拂袖转身,大踏步向洞外走去。
叶灵苏怕他孤掌难鸣,又怕他心慈手软,无端放过三个恶人,当即提剑跟了上去。
乐之扬也强忍不适,跟在两人后面。
三人进入林子,搜寻了一会儿,天光渐白,景物清明起来。
忽而穿林绕树,越过一条溪水,陡见两树之间,坐落了一个竹木搭建的窝棚,近前一看,棚中并无一人。
叶灵苏拨了拨地上的篝火残灰,说道:“灰冷了,他们没回这儿。”
席应真点头说:“大和尚能屈能伸,不是愚顽之辈,他有伤在身,不肯跟我照面。”
“那可糟了。”
叶灵苏扫眼四顾,暗暗发愁,“这么大一座岛,他若存心躲藏,又上哪儿去找他?”
席应真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已东升,旭光穿林。
老道士感觉光阴流逝,道心失守,焦躁起来,决然道:“我时辰无多,不论他身在何处,都要找他出来。”
叶灵苏看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说道:“西边林子还没找过。”
席应真点点头,两人使出轻功,向西奔去,才走十余步,忽听身后“咕咚”
一声,回头看去,乐之扬倒在地上,咬牙闭眼,似乎昏了过去。
二人大吃一惊,席应真转回来,扶起少年,按其人中。
乐之扬苏醒过来,脸色发青,口唇连连颤抖。
席应真把他脉门,“咦”
了一声,冲口而出:“你也中了‘逆阳指’?”
叶灵苏大吃一惊,叫道:“怎么会呢?”
席应真沉着脸,又把了一会儿脉,摇头说:“不是‘逆阳指’,但他冲脉之间,却有一股少阳之气,公然逆行,横冲经脉。”
他盯着乐之扬,眼里闪过一丝忧色:“小子,你和竺因风交手,他的掌力可有什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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