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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本初虽然徒有虚名,难成大事,但他毕竟身居四世三公之声望,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人心一时之所向。
他又刚刚拿下冀州,正是气势鼎盛之时。
正如公适才所分析的那样,在关中有董卓之乱,西凉有韩遂、马腾之扰,益州有刘焉刘君郎,荆州有刘表刘景升,北面有公孙瓒公孙伯珪,南面有袁术袁公路、孙坚孙文台,还有兖州的曹操曹孟德,徐州的陶谦陶恭祖,以及张邈张孟卓、刘备刘玄德之辈,更有黄巾,黑山,白波之乱未靖,加上外有匈奴,乌丸,西羌乱我汉境!
如今天下可谓诸侯棋布,遍地狼烟,强者图存,弱者消亡。
关中就不必说了,就是河北,公孙伯珪也必与袁本初有一大战;袁公路为了抢夺荆州,更是不会放过刘景升;而南面,曹孟德又非等闲之辈,必然为了图存,不能不兵出徐州;江东方面,虽然一时看不出什么大患,就怕袁公路在那里插上一脚,到时时局难料。
当年陈(胜)王之所以败,败就败在为天下先。
老子尚且自谦,吾不敢为天下先。
所以说,在天下大势没有清楚之前,轻举妄动不但不会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容易遭到抑杀,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为公计,如其过早暴露,为他人所嫉,不如韬光养晦,以待天时。
嘉的意思就是,如其我们过早脱离袁本初遭来天下人之害,还不如暂时凤栖梧桐,借树乘凉。
在其手上磨砺刀锋,逐步建立威望,收揽人心,等到天下大势清晰的那么一天,再与绍划清界限也不迟。
这正如易经卦象,初九,潜龙勿用。
等到时局明朗时,再飞龙在天。
到时公可横大河而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以此争锋,谁能敌之?比及数年,此功不难。”
郭嘉为他规划的蓝图,其实跟陈诺不谋而合。
郭嘉让他先韬光养晦,再谈争衡天下。
他说的其实还是比较委婉的,他并没有指出陈诺最大的劣势,不但在于威望不足,更在于他出身低微,虽然说下冀州,但身无军功,无能服人。
所以陈诺想要壮大自己,也的确先要给别人打打工,才能再谈创业的事情。
更何况,袁绍那可是一颗大树,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
在他之下,不但有凉可乘,而且因为此人志大才疏,能招揽人才而不会用人,那么漏网之鱼必是多多。
陈诺就只用跟在他屁股后面捡捡,也足以自壮,不说别人,郭嘉就是其一。
所以说,绑上一个袁绍,也足以捞够争霸天下的资本。
正如郭嘉所形容的那样,到时横河北四州而与诸侯争霸,何愁天下不能为他所有?
“哈哈,这也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伟大吧。”
陈诺这么猛一阵自我陶醉,却完全忽视了所行之径。
等到他心思回转过来,这才发现大路旁许多穷苦的百姓正守望相助,眼巴巴的目视着他们这支队伍从眼前经过。
看他们之中许多人衣不蔽体,面瘦如槁,更有许多幼.童骨瘦如柴,**着上身害怕的藏身在大人身后。
而其中还有许多上年纪的老者,都是白须白发,手臂露出来如一根木棍那样,眼睛里因饥乏而燃烧出熊熊之火,满眼浑浊着泪水。
陈诺没有遇见罢了,既然遇见了,也实在不忍心,他立即请求文丑暂时将军队停下,他还想向他求点粮食分发给饥民。
但文丑不管,也不会给他粮的。
陈诺无奈,只好将自己队伍里的粮食分了点出来,将他们都散发给了那些饥民。
这伙饥民也不少,发出去的粮食虽然管不了什么,但多少是一些心意。
那些饥民拿到事物也顾不得称谢,含着泪水把拿到手中的面饼吃了。
陈诺看到其中一对花发夫妇,看着他们因囫囵吞枣噎着了喉咙,以及眼睛里挤出的泪水,他感慨颇多。
不知为何,他看到他们,眼中的他们突然变得那么的贴切,仿佛他本应该有这么一对年老的老人在家期盼着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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