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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骑在马背上射箭的感觉,与站在平地上或站在战车上的感觉大不相同,因为胯下的战马会因为呼吸而使马背、马腹有所起伏,这就大大影响了骑士在射箭时的精准度。
这不,一连三箭,蒙仲都没能射中远处的鹿,反而将那几只鹿吓跑了。
对此,蒙仲亦颇为尴尬。
但赵主父却毫不意外,他教授蒙仲道:“骑射,与立射不同,你还需考虑你胯下战马的气息。
战马的气息起伏是有规律的,牢记这个规律,让自身与战马融为一体,便能射中目标。”
正说着,那几只鹿又被远处的赵卒驱赶了回来,于是他拍拍蒙仲的手臂又说道:“来,再试一箭。”
“与战马融为一体?”
蒙仲仔细琢磨着赵主父的话,用庄子传授他的方式调整了气息,旋即拉弓搭箭,瞄准了远处的猎物。
“噗——”
只见一声弦响,远处有一只鹿那腹部偏后的位置,登时中了一箭。
然而那只鹿并未毙命,受了伤的它,慌不择路的逃向远处。
“好!”
赵主父抚掌称赞,旋即,他笑着对蒙仲道:“可惜并未使其一箭毙命,现在你需要追上它,将其射毙。”
说罢,他们追着这只鹿跑出了大概数里地,这才再次得到了射击的机会。
此时,赵主父对蒙仲说道:“这次瞄准他的头部,一击射毙。”
蒙仲点点头,拉弓搭箭,聚精会神地瞄准猎物,然而射出的箭矢却与预期的稍有出入,只是命中了那只鹿的脖子。
可即便如此,脖子亦是要害,以至于那只鹿再逃出约百余丈后,便一头栽到在地,不过从它腹部仍在上下起伏来看,它还未毙命。
见此,赵主父便将一柄短剑递给蒙仲,轻笑着说道:“那是你的猎物,你去杀死它。”
蒙仲依言骑马来到了那只鹿身边,翻身下马,单膝跪蹲在后者身边,用短剑抵着那只鹿的咽喉,看着它尚在转动的双目。
“噗。”
利刃刺入鹿的咽喉,它剧烈挣扎了几下,旋即不动弹了。
此时,赵主父驾驭着战马来到蒙仲身边,见蒙仲脸上溅到了几许鲜血却面不改色,心下暗暗点头。
事后,蒙仲用布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再次翻身上马。
而此时,赵主父低声询问蒙仲道:“你杀过人对么?在什么时候?”
蒙仲如实说道:“在我宋国攻伐滕国的时候,我曾杀死了四名滕国的士卒……”
目视着蒙仲的双目许久,赵主父赞许地说道:“你是优秀的士卒,我开始相信你能保护好我。”
正如蒙横、蒙珉当初所说的,是否敢杀人,这是当代成为一名士卒的第一道考验,不敢见血的人,哪怕武艺再高,也谈不上是一名合格的士卒。
在考验过蒙仲后,赵主父又开始考验武婴、蒙虎、蒙遂等人,而在此期间,他亦施展了他的射术。
不得不说,赵主父不愧是推动胡服骑射的赵国君主,他的射术比之蒙仲不知要高明多少,被他盯上的猎物,往往都是一箭毙命,而不像蒙仲,两箭射中那只鹿却还不能将其击毙,最后还得借助短剑将其杀死。
然而让赵主父有些意外的是,蒙仲在杀死那只鹿后,就不再射击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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