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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咸平:我们现在是“龙尾”
跟“龙尾”
的关系。
城市里的企业做的事情跟乡镇企业差不多的水平,它的管理机能会稍好,资本规模更大,因此淘汰了乡镇企业。
你把农民工又一个机会也给抹杀掉了,然后你自己还是产能过剩,所以你让农民工更没有希望。
所以“农二代”
的问题是非常复杂,如何能够从根源解决农民工的问题,我认为是政府该做的事情,不是去再建高速公路,而是把这么多钱拿来改善企业的投资环境,解决产能过剩,让企业赚更多的钱,农民工问题自然解决。
王牧笛:其实我们探讨农民工和“农二代”
的问题是在一个框架之下,这个框架是中国最大的一个二元对立,就是城市跟农村的二元对立。
在这个框架之下,你会发现在中国的城市化过程当中,农民工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反过来这些已经建好的、繁荣的城市,却亏待了这些农民工。
美国《纽约时报》有一篇文章,叫《充满活力的年轻引擎》,指出这些农民工推动了中国史诗般的繁荣。
闫肖锋:说得好。
其实中国现在说现代化、高科技、信息化、国际化,归根结底你都绕不过中国农民问题,你说得再漂亮,这个根基你不解决都会有很大的问题。
所以我们杂志社去年做了一个专题叫《都是农民》,实际上说的什么意思呢?在中国建国之初,中国城镇化的比例是10%,10个里面9个都是农民,最高的北京也就是才14%,那现在的北京人是哪里来的?
王牧笛:往上数三代我们都是农民。
闫肖锋:所以你不能说先进城的这批人占好了位置,后来的人就不让进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不能在这里停留,停留的话,当成小贩、当成盲流把你赶走,这个是最大的一种亏待。
去年不是改革开放30年吗,大家盘点中国改革开放30年,30个人物、30件大事,但是我们觉得大家都谈漏了一个群体,所以我们《新周刊》做这个专题的时候,就给农民工颁了一个奖状。
他们应该是中国30年改革开放的最大贡献者,我们把这个遗漏了,这是要补课的。
跳“农”
门无门
生产力的提高、民营经济的发展,才是给农民工最大的机会。
王牧笛:“都是农民”
就意味着,你不理解农民你就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的中国。
闫肖锋:是,这里边有很多城里人的误读。
比如说对农民工这个词本身的误读,开始我们对这个群体的称谓是不稳定的,一开始是盲流,后来又叫外来务工者——文一些,然后农民工、打工仔,这些称谓社会学里叫“污名化”
。
你把他污名化了,所以你对他赶来赶去也就合理化了,你也就心安理得了。
郎咸平:而且我们还有很多的学术单位还把这种问题给美化了,说他们过得很幸福。
闫肖锋:社科院两次的蓝皮书调查结果都是“农村人比城里人幸福”
。
郎咸平:这些社科院的调查,我从来是不信的,不过我觉得很有娱乐性。
王牧笛:他们是“被幸福”
了。
闫肖锋:就是说这里边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这个参照物的问题,老一代的农民工,他们之所以觉得幸福,是因为他们觉得有奔头了。
王牧笛:“洗脚上田”
发现自己的收入比以前多了,可支配的收入有了,这就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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