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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觉得她不会告诉我的。”
权仲白也坦白,“想说的,她自己会提。
这么重大的事,除了那最心潮起伏的一段时间,其余时候她一点口风都没露,可见她并不想为我知道。”
老爷子嗯了一声,也是若有所思,“看来,虽然孩子落了地,可你们两夫妻距离‘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也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啊……”
当着娘家人的面,承认夫妻感情不大好,虽说老人家没有只言片语,但权仲白总觉得他好像在指责自己待焦清蕙不好,他不得不为自己说几句话,“话也不是这么说,她心思深……唉,这感觉上的事,不大好说。”
老爷子乐得是放声大笑,他逗权仲白,“不是让你和她斗吗?她的嘴就像是河蚌一样紧,你能把她彻底压服了,这河蚌也能张嘴不是?”
“她那怀着身孕呢——”
权仲白嘟囔,“闹腾了接近十个月,欺负一个孕妇,我好意思吗我……”
“哈哈哈哈,”
老爷子前仰后合,“你们这对欢喜冤家!”
他指着权仲白,乐得连擦眼泪,好一会才平复过来,正经说,“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么一年多来,你还不懂蕙娘的性子吗?自己天资好,出身强,家里人也看得重……别看面上和气,其实心里比谁都傲。”
他的语气,大有深意,“别的事犹可,该放下面子的时候,她能表现得根本就不知道面子是什么东西。
但你们夫妻之间,如果你不主动,她永远也都不会迈出第一步的。
个中道理,你明白不明白?”
“你是说……”
权仲白心中不禁一动,很多迷惑之处,似乎都有了解答。
“虽说你自己也有你自己的苦衷和追求,但在佩兰看来,”
老爷子淡淡地道,“你不想娶她,肯定是她的天资才情、容貌为人并不足以打动你。
她就是再好,你不动心也是枉然。
你以为她面上风轻云淡,心里会不介意这点?有此前情在,你不主动有所表示,要她把你当自己人,难。”
老实说,头回见面,以权仲白惯见天下美色的眼睛,焦清蕙的美貌虽令他有些触动,但要说真个就心旌大动,那是胡扯。
他看焦清蕙当时也十分瞧不上他,这彼此看不上的关系,在新婚夜后自然已经宣告终结。
成了夫妻,夫妻该做的事,生儿育女、教养成人等等,两人也都愿意去做,从前的事那就不再算数了,被老爷子这一说,他才想到:是,对他而言,焦清蕙究竟怎么想他,他能看得清楚,可自己是拒婚的那一个,在他,话说得是真心实意,在焦清蕙心里,她可未必是如此想的……
老爷子见他发怔,语气更淡,“夫妻间的事,关系着你们这一辈子。
你们两个所求之物,几乎南辕北辙,不互相协调商量,那怎么行?蕙娘从前往事,只能心证处很多,问我,不合适,还是你自己问你的妻子更好些。”
话题到此,已经没有必要继续。
老爷子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蕙娘不说,自然有她的理由在。
没准就是还不信你这个做相公的,要说缘由呢,简单,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摆在这里的,蕙娘什么性子,摆在这里的,情况我都告诉你了,余下该怎么发展——你自己参详吧。
见权仲白还在发怔,老爷子换了个话题,“小牛美人身子骨还康健吧?”
“还成。”
权仲白也回了神,字斟句酌,话说得很审慎。
“宫里诸主位,情况都不错,东宫身子骨也好,都好。”
“二皇子那个情况。”
老太爷压根就没理会东宫,“也比较复杂……这究竟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小牛美人——”
“这个,只能说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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