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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肩绣日月山河,绣活针脚细密,最软的丝线层层重叠,贴身穿也难免不适。
她轻飘飘的眼波飞过来,天帝却显得两难。
有时她觉得他真的太会装模作样了,“我不是早就被你看光了么,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他颊上发烫,只得定了定神,抬指一扬,把那件罩衣褪去了。
玉人皎皎,如明月一般,醒时和晕厥时是两样的。
他本以为可以心无杂念,后来才发现做不到。
湿润的皮肤在灯下泛出蜜色的光,原来女人的曲线和男人大不一样。
他不动声色暗自欢喜,为她擦拭后背时,她轻轻靠在他胸前,那一刻星月俱沉,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他手里的巾栉落下来,空出的两手无处安放便拥住她,小心翼翼地,像拥住了一团云絮。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习惯了他不时亲昵的动作。
他喜欢她,身体的渴求是人之常情。
她起先很是抵触,在经过了黄粱道的一切后,性格里泾渭分明的成分变淡,直到现在,隐约也很享受,也许是吞了混沌珠的缘故吧。
他身上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耳鬓厮磨后唇与唇几乎相贴,她深嗅他的馨香,天帝神力从那微启的唇瓣间缓慢溢出,被她吞咽进腹中。
他当然察觉了她的小动作,但并不阻止。
正道的神力能压制她身体深层的痛苦,就算事后自己元气受损,他也还是纵容她。
看着她脸上蜿蜒的脉络隐退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伏在她肩上轻喘,她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受,只觉心头苦涩渐起,黯然道:“你会被我拖垮的。”
他直起身,撑着床帮笑了笑,“这点损耗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缓过神来又去搓了手巾,上半身在他咬断银牙的坚持中有惊无险擦完了,下半身实在是个大难题。
他不敢上前,眼神闪烁。
她一哂,“天帝陛下害羞得紧,你不是开口闭口称我是你的女人么,女人要来做什么用,你可知道?”
他十分尴尬,“本君是不愿趁人之危。”
她失笑:“你我这样的立场,不趁人之危,你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得偿所愿。”
一面站起来,一面向他伸出手。
他愣了下,她就那样坦然面对他,长发垂在胸前遮挡了大半春光,但身线玲珑,山峰谷底叠烟架翠,叫他脸上火一样灼烧起来。
天帝陛下也有掰不开镊子的时候,他那个模样,实在很难把他和呼风唤雨的天界首神联系起来。
她不想再逗他了,勾了勾手指,“把手巾给我。”
他才明白过来,慌忙递过去,然后识趣地转过身。
站了一会儿发觉之前的一切都说不通了,分明链子够长,她在小范围内的行动是不受限制的,那为什么还要接受他为她擦身?她是不是认定了他对她有所图,现在的长情又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
天帝心里七上八下,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愈发让他感到茫然。
半晌听见她嗳了声,“手绑住了,我怎么穿衣裳?其实我知道你是成心的,就是想看我不着寸缕的样子。”
对比泪湖湖畔将他骑在身下的玄师,现在能说出这番话来倒也还算正常。
矢口否认有损天帝格调,世上误会他的人多了,他从来不需要辩解,只是问她:“替你解开了铁链,下一步你就会对我拔剑相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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