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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夏这才想起被挂电话的事,剜了她一眼,“所以挂我电话?”
戚年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我总觉得……纪老师对我的印象并不好。”
刘夏一下就想起了她之前形容自己用的那个词——登徒浪子。
正想笑,看她一脸烦闷的样子,到底忍住了,安慰道:“我们纪老师对女孩子从来不怜香惜玉,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戚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周围惊喜又压抑的交谈声。
她抬头看去。
玻璃门外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个子高挑,背对着教室正跟门口的人低声交谈着,很礼貌地弯着腰,将就着对方的身高。
很快,会场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到来。
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掩不住的兴奋和激动,整个安静的会场,又涌现着讲座开始时那杂乱的小骚动,到最后,连讲师都忍不住偏头看过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在讲台的角落坐下,并不明显的位置,一身沉敛的白衬衫,却比台上在座的任何人都要格外醒目。
像是没有听见因为他的到来而突然涌动的惊呼声,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分过来,他安静地看着自己桌面上的手稿。
不说话,也没有表情,甚至连动作也不多。
场内原本沉寂的氛围,在他到来之后,悄无声息地,热烈了起来。
刘夏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撞了撞戚年的胳膊,“怎么样,有没有感受到情敌三千的威胁?”
戚年咬着笔头点点脑袋,目光流连在讲台上舍不得挪开,“何止三千……”
刘夏摇了摇头,想了片刻,拉住她,“喏,水还没送呢,你帮越哥给讲师、主持人他们都送一瓶。”
戚年的眼睛倏然一亮,看着刘夏,脸上就差冒出“神助攻”
三个字了……
纪言信察觉讲台上有人走动,偏头看了眼。
戚年怀里抱着几瓶水正在挨个地分发。
他目光落下,事不关己地低头继续看手稿。
戚年把矿泉水递给纪言信时,后者只是“嗯”
了一声,微抬了下下巴示意她把水放在讲台上就好。
一靠近他……而且是在“三千情敌”
面前靠近他,戚年莫名就觉得耳热。
耳边讲师的声音似乎在这一刻远离,她低着头,握着水瓶放在他的左手边,倾身过去时,衣袖无法避免地挨着了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
纪言信收回手,把手稿翻到第二页,那手就一直拿着手稿,再未松开。
戚年走下来,才发觉整张脸都有些烫。
她悄悄地用有些凉的手背捂了捂脸,不用想都知道,一定红得跟猴屁股无二了。
刘夏看着她走回来,戏谑地挑了下眉,“不就递个水,你脸红什么?”
戚年瞪她,“我脸皮薄!”
“行,你薄。”
刘夏转身,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来来,坐着听会儿。”
戚年跟着她坐下,但到底听什么……她压根没留意。
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什么时候喝水——嗯,喝她递过去的水。
可直到她眼睛都盯酸了,那瓶放在他左手边的水,依旧在那儿,纹丝不动。
“小纪。”
纪言信身旁的沈教授靠过来,“这哪儿请来的讲师?”
“并不是专业的讲师。”
纪言信侧头看了眼主讲的席位,“是我大学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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