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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兵败胆丧之际,就想到用舌头来收复这幽燕之地了......汝等真的以为我郭药师是大言可欺之辈?”
萧言接得又快又急:“此时学生才知道深夜居此,刀枪环逼之下会学生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好汉,竟然就是押都管常胜军,大辽卫上将军,涿州留守郭药师郭大人!
............既然郭大人不欲面南,大可做大辽的孤臣孽子,将来学生要是有机会修辽史,必然让大人青史标名!
甚或转而北向,学生居停对面,不是正有女真使者么?大宋和女真,现托盟友之意,学生也不和他们争这个,大人尽管北向!”
面见郭药师时候的言辞,萧言早就在心里头反复琢磨过了。
他这个使者假得不能再假,所以这态度就必须硬得不能再硬,似乎背后真的有一个大宋可以仗恃一般!
眼看着郭药师在他一番言辞之下,已经变了脸色,只是在那里微微冷笑,右手自然垂下,搭在腰间佩剑上头,手指不住蜷缩。
知道这常胜军统帅已经是动了真气了。
郭药师的确是火有点上来了,他自领怨军一营起,就是从刀枪当中滚出来的。
再独领常胜军之后,更是有点飞扬跋扈。
基本上就是自行其是。
要不然耶律大石和萧干带着北辽最后主力在白沟河和宋人北伐大军拼命,怎么会不征调他的常胜军?
郭大郎将萧言他们带回来,郭药师并不是太当回事。
萧言他们来历太狼狈,要相信是宋人使者还真有点为难,大多以为就是宋人某位相公手下派出的哨探小队,被擒之际,大言求活。
可郭大郎的却执拗的坚持认定他们就是宋使,这个假子的意见,因为某种原因,他不得不要重视。
郭大郎在暗中耍花样,将萧言他们安顿到了女真使者对面,他也捏着鼻子认了。
今日一会,就是敷衍一下自己这个假子的面子。
郭药师现在自家情况自己知道,正是最为犹疑不定的时候。
辽国大树将倒,可女真和宋人两家,却不知道投奔谁才好!
照理说宋人最近,而且北伐的时候声势也足够煊赫。
可赵良嗣那家伙并不待见常胜军,当初怨军在辽国境内的忽降忽叛,桀骜不驯,实在是让这个辽国出身的智囊有些怕了,在郭药师记忆当中,也有这位已经在大宋位高权重的人物的影子。
当初调他们去辽东平叛,赵良嗣——那时候叫做马植,随使前来劳军,却碰到了全军鼓噪,挑剔犒赏钱物不足,校场当中,数千人同声喧哗,追打小吏的景象,现在似乎还历历可见!
在十五万精锐大军在手,旗鼓连营,上下都以为北伐必胜之际,郭药师在赵良嗣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在他不屈不挠,想方设法要再度贴上去的时候,前面又传来了宋军惨败的消息!
辽国在南京道所留下的兵马,本非精锐。
辽国主力,在护步答岗赔得差不多了。
耶律大石拼凑了一点兵马,再加上萧干那点部族军,居然一举就将宋军主力击溃!
宋人惨败若此,让郭药师顿感茫然。
他虽然就近一万的兵力,在涿易两处可以作威作福,但是在大局面前,仍然是一支不大的力量。
这个时候再去联宋,要是宋人不北上了,又该当如何?那么难道去投女真?
女真使者其实早就来了,郭药师一直软禁他们不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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