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走冤枉路?”郭松龄这家伙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样是要倒大霉的!张作相想。
“休整也不能在战线后一千里的地方蹲着!俄国人万一堵不住,我们会很麻烦!我建议再次请示上面,让我们跟第3军一起动,两个军靠在一起比较安全。”
“刚才军长不是讲了司令部兵棋推演嘛,关键是我们吃不准德国人的战略。”钟石中校发言道,“必须做好几手准备才行。”
“要我看,根本就不该等德国人动手!现在我们两个集团军9个军都到了,这是多大的力量?或者打保加利亚,或者打奥地利,逼着德国人摊牌多好?真不知上面是怎么想的!”郭松林忿忿不平地拍着地图,“对了,陈中校,你不是刚从罗马尼亚回来吗?那边的战局如何?”
“不好。俄国人退下来了,准备依托多瑙河挡住德国人。”陈豪答道。
“总部本来就不该和老毛子换防!现在倒好,两头打塌!9军和5军退出了罗马尼亚,两边都用不上了。”郭松龄对叶延冰的指挥很是不满。
张作相刚要说话,警卫进来报告说伊兹瓦林上校来了,请求见军长。
“那叫他来吧?”钟石微笑着对张作相说,“我跟陈处长的任务是到俄军那边,看这位上校能不能跟我同行?”
留着麦黄色胡须身材矮胖的伊兹瓦林上校进了会议室,朝张作相敬了个军礼,呜勒哇啦地讲了一气。钟石会俄语,解说道,“上校先生说,日托米尔市政府已经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为中国远征军征集马车的命令,马不是问题,但马车仓促间难以满足华军的要求,但三日内可以征集100辆。他想知道的是,我军何时向前线开进?”
张作相没有正面回答俄军上校的问题。他首先感谢了俄军在运输工具上的帮助,“上校先生。这两位中校是远征军总部军官,奉叶副司令之命前往贵军第7集团军防线实地了解情况,您能不能陪他们一起去?”
“当然可以。”伊兹瓦林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正好接到了方面军要他回利沃夫的命令,“但将军先生能否告诉我贵军何时可以开动?”
看到郭松龄要讲,张作相抢在前头说,“根据叶副司令的命令,我军先头部队即日即向前线开进。请上校先生通知贵方予以协助。”
既然叶延冰要求21军派出侦察部队却没有规定人数,张作相就有了较大的自主权,派出一个配备工兵营和炮兵营的加强步兵团。也可以满足一下俄国人急迫的心情。而且。确实需要提前了解道路情况并设置兵站。
“那好极了。我立即向方面军报告。中校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随时可以。”钟石答道。
当天下午,钟石和陈豪带领两个参谋和电台人员在21军军部警卫营抽调的一个警卫班的护送下乘坐两辆卡车在伊兹瓦林上校及另一名俄军少尉的陪同下离开了日托米尔,南向前往利沃夫。那是他们的第一站。
前往利沃夫的路上。几包香烟和两瓶来自国内的白干烧酒便使得钟石和伊兹瓦林的关系拉近了。话题也就打开了。
伊兹瓦林上校赞叹中国人的装备太好了,“你们配备了这么多的卡车,为何还要征集畜力车?”
“我们为了支援贵国。把国内全部的卡车都征用了,但还是不够。而且,贵国的公路情况不好,马车更可靠一些。”
道路情况确实不好。一些路段由于积雪消融,很难走。伊兹瓦林说这边的气候要暖和一些,白俄罗斯方向早已冻的结实啦,“亲爱的钟,你们的将军们真是太年轻啦。年轻的令人羡慕。”
如果你懂中国的历史,就不会这样感叹了。任何一个新朝代的开国将军们都不会是白发苍苍的老翁……“上校,勃鲁西洛夫将军的夏季攻势把德国人打疼啦,为什么担心德国人会进攻?”
伊兹瓦林吞了一大口白干,“德国人很厉害。您肯定知道了,我们在保加利亚遇到了麻烦。部队已经退回了罗马尼亚,科斯坚科将军非常担心德国人发起进攻……我们的兵力不足,战线实在是太长啦。你看,他们都是调来的援军,哥萨克人,现在也就他们还算可靠……”
出身军情局的钟石锐敏地抓住了伊兹瓦林最后一句话,“为什么这样说?难道其他部队不可靠吗?”。
“该死的社会党,他们一直鼓吹和平,反对沙皇陛下。真应该将他们全部绞死!”伊兹瓦林当然不会说俄军部队存在的问题,光是11月份,西南方面军抓获的逃兵就高达3000人。受到社会民主工党鼓动的下级军官和士兵公开抗拒上级的命令,甚至发生了火并……不得不将相对稳定的哥萨克团队用来监视那些不稳定的部队。第7集团军科斯坚科将军强烈要求让取得罗马尼亚大捷的中国远征军顶上去,以换下他的部队进行休整整顿,彻底清除军中危险分子。当然这个计划无法实现,在勃鲁西洛夫将第8集团军调出后就更不可能了。
钟石的使命之一就是了解并掌握俄军下层的实际情况,这是张小丁副局长交给他的任务之一,担任远征军总部情报处副处长有助于他实施计划。
伊兹瓦林上校所吐露的情况是他听到的最真实情报。钟石自然不会放过,在余下的路程中,善于从别人嘴里套取情况的钟石一直巧妙地围绕着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话题展开。当他得知伊兹瓦林有着皇室背景后便好办了,他避免了拿中国数年前推翻帝制的革命与俄国现今局势做比较(伊兹瓦林很想了解中国新政权下满清皇室的生活现状),而是谈起了爱国,认为在战争尚在激烈进行中的任何和平宣传都是卑鄙的叛国。这点深得伊兹瓦林的赞赏。有意无意间,钟林获得了许多原先所不知道的俄军下层情况,感到局势比预想的还要严重,一些部队公然散发社会党的宣传小册子,公然打出打到沙皇,天下工人是一家,工人不和工人打仗的口号。社会民主工党在俄军中的渗透比预想的严重的多。
胜利可以暂时掩盖矛盾,但如果遭遇失败,危机将不可避免地爆发。
他们于11月24日抵达利沃夫,钟石和陈豪立即感觉到了利沃夫弥漫着紧张的空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果然,在接受哨卡的检查时,伊兹瓦林神色凝重地告诉钟石,德国人发起了进攻,就在今天早上!
“该死的,”伊兹瓦林带着钟石陈豪在第一时间见到主持西南方面军司令部业务的方面军参谋长,那位名字古里古怪的红脸膛少将冲钟石大叫道,“立即通知你们的司令官,要他马上将部队派上来!看在上帝的份上,每耽误一分钟都是对我们神圣事业的背叛!”
“将军先生,我需要获悉战场的详细情况,然后才能向上峰报告。”
“只有上帝才知道详细的情况。德国人骗了我们,他们从西线调来的部队并未进入保加利亚!该死的,这个情况下,我们的司令官竟然不在司令部!”
从俄军司令部出来,陈豪对钟石说,“你留在这里,我带一部电台到第7集团军。这里更重要,你一定要搞清俄国人的部署,这对我们很关键。”
“那你要小心些。”钟石握住陈豪的手,“警卫班你全带上。”
“不必要,我又不是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