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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钱,阿里亚的条理顿时变得清晰,“城中色目商会商议过了,只要您能退兵,泉州港的商人们愿意献出白银一千万!”
“一千万!”
“啧啧,还真是天价!”
朱五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都说色目人是既精又抠,精没看到,抠倒是见识了。
当初苏州投降,那些豪商世族都献了快这么多!
诺大的泉州城,这些百年身价的色目豪商居然只出这么点?打发要饭的!
在色目人的眼里,和谈也是生意。
做生意没有一口价的道理,价码要一次次的推出来才能达到大的效果。
可是他们错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安逸的生活了百年,没有学到该学的东西。
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价值和朱五和谈,即便是谈,他们要谈的也是买命钱,而不是生意。
把任何事都当成生意,就是要钱不要命。
或许泉州港的色目商会还想着,无论给了多少钱,只要朱五退兵他们都能在汉商那里找回来。
他们陷入了误区,所以越走越错。
见到朱五的笑容,阿里亚明白这个价码不足以打动朱五,于是继续说道。
“汗王殿下,除了这一千万之外,每年泉州港的商会还会向您献上银三百万,丝绸两万匹!”
朱五端着茶碗,眨眨眼,“没了?”
“有!”阿里亚拿出最后的价码,“泉州港可以纳入汗王殿下的领土范围,竖立大汉的旗帜和元国不相往来。每年要交给元国的定额商税,都交给您!”
说着,看了看朱五,小声道,“只要,只要您退兵,保证泉州港不变....”
“那就说,泉州港还是要你们说了算?”
朱五放下茶碗,又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不过这个价码倒是够动人的!啧啧,打仗要死人,不死人就能拿着这么多钱!”
说着,朱五站起来,转身看着海面上忙碌的工兵,“这条洪武号,不算配套,光是造价就花费银元一百六十八万,每年的维护费用高达一成!你说的钱,够我造多少船?”
“只要汉王您开恩退兵,泉州港的色目人世世代代为您效力犬马之劳!”
“当初蒙元来地时候,你们也是这么说地吧?”朱五满脸不屑冷笑,“可能,在更早的时候,你们为了能在泉州港生根发芽,和大宋也是这么说的!”
朱五话中的含义,让阿里亚不寒而栗,继续叩首,恳求道,“请汉王相信我们,我们可以对神发誓,绝无二心........”
“神?谁?观音菩萨?”朱五继续冷笑,“你地神,在老子这不灵!”
“我们可以多给钱,汉王您说个数字,我们就是倾家荡产........”
“够了!”朱五忽然大喝一声,打断阿里亚。
他的声音虽大,但是脸上却看不出怒意,回头的时候还带着笑容。
只是这笑容,在阿里亚等人的眼里,却是无比的阴寒。
只见朱五指着远处的泉州港,笑容满满地说道,“你的钱?你们地钱?等我打下了泉州港,你们的钱都是我的钱,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你现在拿我地钱,跟我讨价还价,你们也太精了!”
看着朱五的笑容,阿里亚脑中忽然想起学过的一个词。
与虎谋皮!
又想起一句话。
自取其辱。
再想起一句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他不甘心,就像泉州港里所有色目人一样,他们不甘心他们建设了几百年的海港落入别人的手里。
于是他看着朱五,鼓起心中最后的勇气。
“汉王殿下,您妻子的舅舅一家,在我们手中!如果您执意攻城......”
“呵!”不等他说话,朱五笑了起来,“吓唬我?”